“你这孩子,还跟姐姐来这一套呀。”秦可卿以为他是与自己开玩笑,“那便牢记姐姐大人的恩情,日后以图报答。”
“呵,那您还是快将东西收回去,草民可不敢高攀。”
“无妨,那就当姐姐布施给你,不求回报好了。”秦可卿抿嘴轻笑,语气中满是宠溺。
秦钟默不作声,沉着脸吃着案上的糕点。
“这孩子,姐姐不在家,这些日子里过得怎么样,可还习惯?”
“姐姐,你这次来是什么意思?”秦钟看了看书案上不菲的糕点,“是想来向我和爹爹炫耀你过得有多好吗?”
秦可卿不明白弟弟为何这么说,满脸不可置信:“咱们可是姐弟,我对你关心尚且来不及,怎么还会存了这样的心思,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呵,您是攀上了高枝,日日住的是那琼楼珠阁,吃的是那珍馐玉食,出行时亦有那华贵车马。
谁知道还会不会认我们这穷亲戚。”
瑞珠有些愤愤不平,拉住想要辩解的秦可卿,张口道:“少爷也别用这话挤兑小姐,小姐为何离府咱们都心知肚明。自我与宝珠进府中以后,小姐怎么对您的我们可都看在眼里,您又是怎么对待小姐的,我们也都知道。
当日老爷为了保全秦家将小姐送出府去的时候,您说什么‘女儿家就是这样,爹爹养你这么大,为的就是替家里消灾挡祸的,你若不给人当玩物,全家都得上那断头台’。
还说什么‘今日你出了这个门,无论糟了怎样的罪,都是你命当如此,不要想着再回来了’。
这些话可都是您亲口说的,怎么小姐如今过得好些,您反而还得了那红眼病?”
这一席话不只是在回怼秦钟,也是在秦可卿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你这丫头,快别说了,钟儿还小,怕那贾府的祸事连累家中也是情有可原,你同他较什么真儿。”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哪怕他的话再伤人,她又怎么舍得计较呢。
“小姐,您这性子到哪儿都是受欺负的命,那贾家的二爷平白给您造谣也就罢了,咱们惹不起。可这都到自己家中了,凭什么忍气吞声。
若是闹到老爷那里,大不了将当日他私底下对您说的话,都说与老爷听听,看老爷裁定是谁对谁错。”
秦钟本就嫉妒秦可卿过得比自己好,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更是面色铁青恼羞成怒,猛地将身前的书案给掀翻,书案上的糕点蜜饯滚落一地。
“你这丫头也敢跟主子顶嘴,姐姐是没有好好管教过你吧?”秦钟俊秀的脸上满是狰狞,“我让你知道什么是主仆尊卑,什么是卑贱有别!”
秦可卿本是坐在秦钟旁边,意识到不对,慌忙抱着秦钟的腰对着瑞珠叫道:“你这傻丫头,若是再不跑,高低得挨一通巴掌!”
宝珠也是见势不妙,赶紧扑上来抱着秦钟的胳膊,给瑞珠争取逃跑的时间。
见这贱婢敢跑,秦钟仅存的一点理智彻底丧失。一脚踹倒身前的宝珠,双手用力一抵,将腰间死死抱着自己的秦可卿给推倒在地。
这时瑞珠也早就跑出房中,来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