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拦着阮厂长不让往里走,阮厂长也没坚持。
他往里面瞧了一眼,看到尤安安,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安安啊,有空去家里玩。你海洋哥哥提起你好几次。”
尤安安毫不客气:“伯父,我已经结婚了,他提我做什么?劳烦你回去管教他。”
阮厂长碰了个软钉子,只认为尤安安乍然回农村,心里有气,在憋着赌气呢。
他瞧着尤安安似乎是哪儿变了,变得沉稳许多,果然跟她媳妇说的一样,也不围着他儿子转。
他一时间还不适应,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从尤安安眼中看到厉色。
“牙尖嘴利。”他笑呵呵的:“行,回去我就训他。纵然结了婚,你们也可以做兄妹的,有空到家里去玩。”
安思雨在猪圈里,把腮帮子都咬出一个血泡,如果不是姓江的,现在站在阮厂长身边的就是她。
他爸爸会隆重把她介绍给厂长。
姓江的怎么会知道她今天过来,一定是安家干的。
一定是安家那几个老东西,不想让她回去过好日子,特意找来江妈给她添堵。
这辈子换尤安安回安家,她就不信,尤安安能和安家这一家自私自利,小气贪财的货色和平相处。
以尤安安的大小姐脾气,还不得闹个底朝天。
她前世遭受的,今生一定要让尤安安重新感受一遍!
她在里面咬牙切齿,外面阮厂长招呼村长:“让尤主任先忙,咱们去说说招工的事儿。”
“您这边请。”村长在前面领路。
听到阮父说招工,尤安安心里一咯噔。
她记得前世船舶厂也是在这一年,她出嫁前夕加速招工。
可公司账面已经出了问题,新招的工人大半年发不下来工资,有人带头闹事,险些闹出来大乱子。
事发后有人调查真相,得知船舶厂最后一次招人之前,账上已经没钱了。
前世的尤安安天真的很,还把阮家父亲当偶像一样敬仰。
后来才知道,阮父迷上到港澳炒股,不懂投资,完全是赌徒操作,赔的裤衩都不剩,早就把厂里的钱挪空了。
故意大张旗鼓的招人,也是为了从上面再申请一笔基金补窟窿。
尤父还被当成替罪羊顶出去,最后要不是尤安安想办法从中周旋,求爷爷告奶奶把尤父摘出去,尤父恐怕要蹲几十年大牢。
阮家一家子都是蝇营狗苟之辈,可惜上辈子她发现的晚,被她们拖累了半辈子。
今生这些人都跟她没关系了,她懒得管。
等阮厂长的车开走,尤父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
尤母重重松了口气:“厂长亲自来给你送钱,可见是重视你,重视小雨的。”
尤父没好气:“这么多人看着,整个村子都知道小雨干出来的窝囊事,厂长略一打听就能知道,你以为能瞒住?”
“那咋办?”尤母不服气,“要我看,厂长来的路上肯定听说了,他还愿意自掏腰包借钱给你,还给你台阶下,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就说明他还是向着咱们的。”
尤父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出来,厂长自掏腰包借他钱的理由。
尤母:“以后紧跟厂长脚步,他让你干啥你干啥,好好讨好点,听见没。”
尤父:“嗯。”
……
“厂长,您真把钱给他啊,进村之后,村民的议论您都听见了,那个安思雨婚前跟人乱搞,名声都成那样了,您家里和尤家的联姻还作数?”
阮厂长没在意助理的疑问。
他瞧着窗外的绿水青山:“等招完这批工,账上能进几万块,过两天,找个油头让姓尤的签字,把这钱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