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母打开信封看了一眼,看厚度,至少两千块。
她震惊不已。
厂长确实看中他们家老尤,竟然自掏腰包拿了两千。
众目睽睽之下,不能露白,她把钱往包里一塞就准备拉着老尤走。
江家已经拿走了她的首饰,足够抵债,这个钱她不打算给一分。
尤安安叫住她:“舅妈,既然有钱了,省的跟公安去打欠条,直接把钱还给我吧。”
尤母两眼一黑,竟然忘了这小白眼狼。
“你也瞧见了,这是厂长借给我们的,还得还给人家,怎么能给你。”
反正安思雨的名声肯定是没了,厂长都听见了,她还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不嫁阮海洋。
尤安安不说话,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公安挡住尤母的去路:“你女儿涉嫌诈骗军婚,情况比较严重,我建议你把这个钱还上,到所里还能申请从轻处罚。”
“凭啥啊!”
尤母不想给,一扭脸,就见安思雨被一名公安从猪圈里扭送出来:“走吧,跟我们到局里录口供。”
尤父拽着尤母,把钱抢出来:“赔,我们赔,别抓人。”
他好声好气的请求尤安安:“安安,这钱给你们,你跟公安同志好好说说,别抓你妹妹。”
诈骗这个罪名太大了,那是要毁掉一个家庭的。
尤安安接过钱,在尤母要吃人一样的眼神下,仔细数了数。
“两千。”她道,“精神损失费我就不要了,钱我收下。不过妹妹的行为怎么定性,还得看公安的调查结果,慢走不送。”
尤父怔了一下,勃然大怒:“尤安安,你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怎么能如此自私自利,枉顾人伦。就算她对不住你,她好歹是你表妹,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耍我们的?”
尤母气的心梗:“好哇你白眼狼,跟你那个不要脸妈简直一模一样!把钱还给我。”说着,她要扑上来抢,被公安一把拦住。
尤安安冷眼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被公安带走。
尤家不仅目的没达到,还损失大几千块,还可能会惹上官司。
尤母气疯了,顾不得形象,骂骂咧咧骂了一路。
公安是骑自行车来的,走的时候借了公社的三轮车,骑三轮把他们三人带下山。
三轮车拉过粮食化肥,拉过食堂垃圾,拉过牲口,车板上仿佛还沾着猪粪,脏的没有下脚的地。
尤母还想挣扎一下,随即就被公安推上车。
她面如死灰,一上车兜头就给了安思雨一巴掌。
“贱人,你跟那姓江的怎么回事!装的一副单纯的模样,背地里干的什么腌臜事。”
安思雨把头埋在膝盖上,捂着脸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我一时糊涂,我也是被那姓江的蒙骗了。”
“他说他会一辈子对我好,是我一时糊涂。”
“安家原本是知道的,还是他们介绍我跟江知青认识,可江知青回城之后,他们瞧见攀不上江知青,就要我们断绝关系。现在出事儿了,就往我身上推。”
“你还狡辩!”
尤母扬着手还要打,尤父拦住她:“少说两句,还嫌不够丢人。”
三人坐在三轮车上,路过的村民对他们指指点点。
尤母臊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很瞧不上这些泥腿子,可现在光鲜亮丽的她坐在拉牲口的三轮车上,任由这些泥腿子看笑话。
她恨,恨安家,恨尤安安。
要不是安思雨和尤安安抱错了,她就能把女儿养在身边,不至于被人养歪,误入歧途。
肯定是安家那帮人见钱眼开,想着安思雨跟姓江的知青好上,他们也能沾上点好处。
最后闹出这些事端。
她怨尤父:“你要是早点把小雨找回来,也没这么多事。”
尤父坐在角落里不说话。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尤母道,“工作工作没落着,还惹一身腥。还让阮厂长看了笑话,我怎么摊上你俩这不争气的。”
尤父道:“你少说两句,厂里正在招工,我把小雨先安置进厂里上班,以后的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