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科研所。
江东正手握电话听筒,两眼通红,额头都爆出青筋:“我哪里都不会去,什么都不会说,拿什么威胁我都没用。你们要是识相,就去自首!”
说完,他啪的挂了电话,一拳砸到桌面上,咬牙切齿:“妈的!”
被抓的是他的亲儿子,还不到一岁。
一边是儿子的性命,一边是国家利益。
他今天可以救他儿子,可华夏千千万万百姓的儿子孙子怎么办?
他的研究至关重要,关乎民族未来。
华夏再也不能沦落到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他们是军人世家,从出生起,就有了为国牺牲的觉悟。
可是……
他痛苦落泪,他的儿子还那么小……
这群畜生!
另一边,军部办公室。
“师长,敌方打来的电话,要求见江东正院士。江老得知唯一的孙子被抓,也已经从首都赶过来了,刚下火车。”
张师长表情凝重:“人还没找到?”
“已经查到孩子的下落,我们的人正赶过去,但是我们不确定到底有几个特务藏在暗处。”他凝重道,“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他们在多处藏有炸药,孩子的处境很危险,我们不答应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引爆炸药。”
张师长:“尽量拖延时间。”
“拖延不了太久,对方很没有耐心。”
他话音刚落,一个小战士快步跑进来,急道:“报告首长,城西的仓库发生爆炸!”
“首长,城北矿上发生爆炸。”
“首长,城东港口突发爆炸。”
接连三个地方爆炸,对方是在示威。
张师长咬牙切齿:“抓人,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些畜生找出来!必须把他们全部清扫干净,一个不留!”
“是。”
码头突发爆炸,渔民们顿时乱成一团。
岸边的渔船停靠的很近,其中一艘爆炸,瞬间起火殃及了周围五六条船。
幸好渔民们反应迅速,几十个人一起冲过来救火,这才没让火势蔓延开。
船只爆炸,公安和消防都赶过来。
安思雨庆幸自己让司机把车开的距离渔船比较远,没有被殃及。
“这是咋回事,渔船怎么会炸?”
“快来救人,这里有三个人昏迷了。”
渔民从出事地旁边的集装箱群里发现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一男一女,还有一个昏迷的小姑娘。
“我刚才见这个女人抱着个小娃娃上船,还有个年轻女人跟着她,那小娃娃呢?”
“那还用说,肯定是被人抱走了呗!”
“公安同志,我知道谁把孩子抱走了,是小雨的亲姐姐!”
面对公安的问询,安思雨激愤道:“我,我确实见我姐姐抱着一个孩子从这里跑出去,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我根本没想到她会做这种事!警察同志,爆炸案和我姐姐有关吗?”
公安凝重道:“你把她的详细情况跟我说说。别害怕,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只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
安思雨:“嗯,我一定配合。”
尤父正在厂里忙中毒工人医药费报销的事儿,听到手底下人跑来叫他,说他女儿在港口抢别人的孩子,还制造爆炸,他被吓的魂都飞了一半,细问之下,才得知犯事儿的是尤安安。
“尤安安!”
尤安安回安家才几天,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她犯这么大的事,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他们。
尤父第一时间赶到码头。
见尤父的车开过来,安思雨快步跑过去:“爸,你怎么来了?”
安思雨最近忙着摊位招商的事,和尤父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尤父见到她没事,冷着脸问:“不是你让人给我传话的?你姐呢?”
她那点小心思,瞒得了尤母,却瞒不了他。
安思雨害怕的摇头:“我不知道,我见她抱了一个孩子跑走,她刚走没一会儿,海边就有一艘船炸了,爸爸,你说姐姐不会想不开干出格的事吧。我今天还听到……”
“还听到什么?支支吾吾干什么!”尤父对安思雨有意见,尤其不喜欢她这种想说又不说的样子。
安思雨抿了抿唇:“我听姐姐打电话,好像是要给一个犯过错的坏分子求情,这会不会和爆炸有关系?”
“什么坏分子?”
“我不知道,听着她说对方似乎叫‘董工’?”
“董工?董建民?”
这个人是他们单位的,原本就是反动分子,被下放来的。
因为他有技术,厂长破格让他到厂里工作。
可他不知感恩,还伙同他人倒卖厂里机器。
下午他就听说了,这个董建民刚刚因为倒卖集体财产被抓起来。
尤安安怎么跟他有关系?
难道倒卖机器这事儿里,尤安安也插了一脚?
尤父气急败坏:“她一天天到底在干什么!”
他们上次去安家村,虽然给尤安安和安思雨办了户口迁移,可现在手续刚走完,新户口本还没拿到。
就算尤安安不是他的女儿,也是他亲妹妹的女儿,她要是出啥事,真的会连累他们尤家。
尤安安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一名公安同志听说他是嫌疑人的父亲,拿着本子过来例行询问。
尤父想了想,痛惜道:“公安同志,尤安安在市里没有亲戚,但她有几个朋友,你们一定要在她犯更大的错之前把她抓到,我们愿意大义灭亲,绝不袒护!”
“尤安安不一定是犯罪分子,你不用急着定性,你知道什么,都给我们说说。”公安同志很客气。
安思雨对公安的态度不满,好几个人都看到尤安安抱着孩子跑走,他们还不愿意给尤安安定罪。
等这个公安查到尤安安干了什么,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她知道,偷孩子不是大罪,但牵涉到爆炸就不一样了。
她刚才见有特种军车过来,这次爆炸案恐怕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