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系统给的工业化养殖每亩一万三公斤的产量,到今年夏天,3号鱼塘保守估计就可以产出三万公斤左右。
水产站收着几毛一斤,市场价一块多。大约能有一两万的收入。
这笔钱能成为她的启动资金。
前世她的第一笔启动资金是凭关系倒卖粮票得来的,费了不少功夫,赚到三千块。
她拿着三千,在海市开了第一家不需要粮票的小饭馆。
政策刚刚放开,没人敢试,她是被逼得没办法,如果不赚钱,阮家和尤家都没好日子过。
她只能铤而走险,没想到生意很不错,后来小饭馆变成市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她的身价也水涨船高。
她买了海边的地,原本打算继续开饭馆,但地价一天涨一大截。
她干脆投入到地产开发建设行业里,之后越做越大。
手里的钱增长的太快,人很容易迷失方向。
前世,她得知北岛因地产开发闹出人命的时候,她才猛然惊觉,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所在的那家外资公司像个巨型绞肉机,将所有的资源钱财和人命搅进去,榨干利润,留给他们一地狼藉。
重生一次,她不想再走之前的老路。
这次她想搞养殖开工厂,做实业,做一些真正对民生有帮助的事。
只凭她一己之力,如果做的太超前,容易成为出头鸟。毕竟现在政策刚刚开放,环境并不明朗,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带着北岛生产队一起干,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上面要注意,最多会注意到北岛生产大队,而不是她一个小百姓。
生产大队办厂搞养殖搞生产名正言顺。
生产大队的1号和2号鱼塘比3号大,如果产量符合预期,算下来至少有五万收入。
整个北岛,去年一年卖粮食的收入都不足两千。
五万块足够让北岛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提是,要确保在养殖过程中不出幺蛾子。
尤安安不喜欢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她避开张金栋他们出来,是想向渔民打听一下海市海产养殖的情况。
可以的话,她想在海市码头承包一片鱼塘。
夜幕低垂,码头上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有工人和船只通宵卸货,有妇人在码头卖抗饿的窝头和包子,还有手冲茶,水煮茶叶蛋。
爆炸附近拉起了警戒线,有公安在那边守着。
有两辆车停在码头上,渔民们扎堆围着两个人,乱哄哄的像是在吵架。
“虾离水就死,现在已经装车装了一下午,现在你说不要就不要?不行,今天必须给钱!”
人堆里,安思雨焦头烂额:“活虾什么价,死虾什么价?现在虾都死了,你还想按活虾卖,我只付原价的十分之一,五百块,你们要是同意我就拉走,否则我就不买了!”
“小姑娘,做事要凭良心。装车的时候,可都还活蹦乱跳的。要不是你耽误这么长时间,虾怎么会死?”
“咱们当初签有协议,现在你不要也得要,不然你赔给我们违约金!”
尤父额头青筋直跳:“违约金多少?”
“十倍赔偿。”渔民道,“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谁也别想抵赖。”
尤父冷着脸看安思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安思雨委屈:“我这不是害怕他们出尔反尔,把虾卖给别人,这才把违约金定高了,谁能想到阮海洋被抓,没有送钱过来。”
尤父下午给阮厂长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通。办公室的人说厂长正在接受公安的调查。
阮海洋被抓,阮母正想方设法捞人,他打电话过去要钱,阮母劈头盖脸就把他骂了一顿。说船厂出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还想着他们家的小生意。
他现在已经十分确定,阮家恐怕要完了。
而他这个笨蛋亲生女儿,还在做着嫁进阮家享福的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