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家现在也是捉襟见肘,不可能一下子拿出来几千块买这些虾。
可这群渔民根本不听解释,拦着他们不让走。
这是他们理亏在先,闹到公安那,他们都讨不到好处。
就在他着急万分的时候,他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尤安安找了两个帮工,谈好价格,让他们把虾苗送到回北岛的船上。
“安安,你来的正好,过来一下。”被挤在人堆里的尤父正冲她招手。
尤安安没理他,也没打算过去。
尤父仿佛见到救星一样,大声喊道:“尤安安是我女儿,我让她过来付钱,你们不要冲动!”
渔民们气势汹汹围着他们要钱。
虾已经装车了,一下午的暴晒后,活虾都成了死虾,这钱要是不给,他们损失惨重,这几个月都白干了,因此对这对父女一点都不客气。
安思雨被硬控一下午,连厕所都不让去,她道:“对,我姐有钱,你们找她,肯定能买下这些虾。”
尤安安衣服上还沾着机油,瞧着蓬头垢面的,她两手插兜,将口袋翻了出来给尤父看:“你们看我像有钱的样子?”
渔民们狐疑的看了看她,又看看精致的尤家父女,堵着尤父和安思雨:“你们哄傻子呢。”
安思雨着急:“我姐刚刚救了人,大领导都亲自来感谢她了,见义勇为有奖金,不信你们问问。”
尤安安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这批货款得几千吧,谁家见义勇为奖金上千块?能有十块都顶天了。”
前世她救这个孩子,确实收到一笔不菲的奖金,有近万块。但那是意外之财,正常情况下,见义勇为只有十块钱奖金。
前世的她傻子一样,把钱给了阮家,让阮父拿去填窟窿。
如今她倒要看看,这辈子没有她的帮助,阮家会是什么下场。
尤安安瞧着两大车的虾,笑道:“虾已经死了,现在温度高,再放一晚上,明天就臭了。如果现在能把虾冻起来,做成虾仁,还能挽回一点损失。”
可说的轻巧,渔民们上哪儿找那么大的冰柜冻虾。
放到明天,这些虾就只能扔掉。
想到这儿,大伙儿更加愤怒。
“姓安的,不给钱就别想走。
有人推搡了安思雨一把。
尤父也被推了个趔趄。
他好歹是个主任,在厂里谁见他都客客气气的,哪儿受过这种屈辱,愤怒的叫嚣着要报警:“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报警了!”
“报警啊?谁怕谁,不结钱你们还有理了?”
安思雨害怕的往尤父身后躲。
尤父双拳不敌四手,被推搡了好几下。
“小雨,去给厂里打电话,让保安科带人过来帮忙。”
他毕竟是个财务科主任,跟保安科的科长交情不错,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船舶厂离得近,没一会儿,保安科科长带着几个工人过来。
尤安安原本打算离开,见船厂来人,停下脚步看热闹。
安思雨哭的梨花带雨,说渔民们强买强卖,虾都死了,非要卖活虾的价格,还要打他们父女俩。
保安科长一听:“欺负到咱们船厂头上了,这还了得。兄弟们,给尤主任讨公道!”
一边是渔民,一边是船厂工人,原本两方就不怎么对付,有了这个导火索,矛盾激化,没一会儿就打了起来。
“船厂的龟孙太欺负人,打他们!”
“有人动刀子!血,有血!”
“张大?张大不行了,快拉医院去!”
夜幕黑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人抬出人群,离大老远都隐隐闻到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