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九进一。”

“（車）九平八。”

“【車】九平四。”

“（車）八进四。”

“【马】二进二。”

“（車）八平三。”

“【卒】三进一。”

“（車）三进一。”

“等等，第二个回合你出的什么？”喜儿双手捂头，努力地回想着。

“（马）八进九。”柏灵脱口而出，面上没有一点异色。

“真的吗？我怎么记得好像不是，是进七还是进九？”喜儿有点狐疑，但是她实在记不清了，推想了好几次，最后趴在几案上哀嚎连连，“我的头好痛啊！明明有棋盘为什么不用啊！”

“你这才算了六个回合就一团乱麻了，”柏灵轻敲喜儿的脑袋，喜儿也无力反抗，窝着脑袋任他敲打，“岂不知古者包牺立周天历度，作九九之数，以合六爻之变。不识数法，怎知天道？”

喜儿用手臂将头埋了起来，嗯哼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明明是我将那婴孩送来你这的，你却说是你占筮所得，可见占筮无用，是我有用。”

柏灵轻笑一声，道：“说是无用，也是有用。说是有用，也是无用。《易》之所指，明德明智，观其表而论其里，未免妄下断语。”

喜儿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一点儿都听不懂。”

“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爻卦先定，占卜后行。”柏灵看着喜儿更加迷糊的眼睛，又笑道：“就拿徐家之事说吧，我占筮得离卦，可若得坤卦，我便不说‘不可因死废生’，改说‘元亨、利贞，时运渐高。

然坤卦虽属上上卦，卦辞中却无吉字，藏难其中，并非是他的过错。’。说是无用，权因天意机锋，还在人言。说是有用，是矣世事多端，非智可穷。守得正心，做人谦敬。这便是谦卦六爻皆吉，君子有终的缘故。”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呢？”喜儿问道。

“因为不能服也。”柏灵打开一卷书，放在喜儿面前，说道：“王可服天地，岂服我柏灵？故而以天助王。”

“若是大王想做什么，你便说天不让大王这般行事。若是大王不想做什么，你便说天让大王需得如此行事。”喜儿看着书简脸皱成了一粒老葡萄干，闷闷地说道：“那是以天助王，还是以天驯王呢？”

柏灵深思了一会儿，道：“今日将《甘石星经》第二卷背下来。”

梁春倚在蕴娘的床上，懒懒地问道：“这个人对阿姊很重要吧，阿姊是怎么认识他的？”

“你怎么知道他对你阿姊很重要？”蕴娘抬眸而问。

“我也习过《甘石星经》，阿姊时常会带我上影心台，夏夜吹风，冬夜烤肉。每当这个时候，她心情总是会很好。她会一一指给我看，四辅、六甲、钩陈、天皇、柱下、尚书、内厨、天床、北斗、华盖......还会说何以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