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杀奴!”养鹅人大惊,眼睛尽是求饶之色。
质子圉虽然在秦国为质,但却是晋国未来的国君,哪怕秦穆公亦不敢真拿他怎么样:“诬我晋室,当杀!”
噗!
随着他手中锋利的青铜匕首刺下,一道鲜血当即从养鹅人的腹部溅出,一道鲜血刚好溅到了质子圉那张稚嫩的脸上。
不……
这个养鹅人被匕首直接刺穿了心脏,鲜血从嘴巴溢出,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显得一副不甘心地留下最后的哀鸣。
只是这一切又怪得了谁?
如果面对性情温和的质子圉还好,但眼前的质子圉竟然如此的暴戾,偏偏养鹅人的耳畔还传来了一个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话。
养鹅人中刀倒下,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充满着惊恐和不甘。
死了?
公子罃离得最近,眼睁睁看着养鹅人死在自己面前,裤子还没有湿完,整个人当即跌坐在地,显得无比惊恐地望向杀人魔头圉。
“杀……杀人?”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质子圉突然暴起杀人,在场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虽然奴隶的命不值钱,但在伯府门前杀人,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这足以让质子圉的名声再跌一个台阶。
偷盗行为只是让世人所不齿,但如果当众杀人的话,那么便会背上暴戾的名声,当年夏纣王正是因暴戾而遭到各路诸侯征讨。
哇……
质子圉看着已经死在血泊中的养鹅人,再看自己沾满黏稠鲜血的双手,胃中突然感到一阵翻江倒海呕吐起来。
虽然他前后拥有两千五百年的记忆,亦见过尸山血海的战场,但终究是第一次杀人,这是他第一次变成了暴戾圉。
此刻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虽然心理素质早已经达标,但奈何身材素质还是有所欠缺,所以他只能弯腰呕吐起来。
只是他此次并不后悔,亦没有感到害怕,同时暗下决心要克服这一切,他要扭转自己及亲人悲惨的命运!
这……
赢弄玉等人刚刚还以为质子圉性情暴戾,但看着他像初上战阵的士兵,反而让人看不懂这一位质子圉了。
“少年气,不足虑!”
华山博看到质子圉的恶行后,眼睛不由闪过一抹鄙夷,却是知道这个质子圉会为这个冲动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众杀人灭口?只有猪脑袋才会干出来的蠢事。
秦穆公原本还担心这个事情出现变数,但看到质子圉当着自己的面捅杀养鹅人,嘴角不由得轻轻向上扬起。
此次跟盗窃罪不同,这个罪名可是自己亲眼所见。
任质子圉再如何巧舌如簧,他亦是无法抵赖这种光天化日杀人的恶行,自然逃不了一个暴戾的恶名。
秦穆姬将垂下的一丝乱发拨正,此刻的心情无比畅快。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这个蠢侄子变聪明了,但看着对方如此鲁莽的行事风格,突然发现即便自己不出手,对方亦是自取灭亡。
圉?
美人五妹望向干净利落捅杀养鹅人的质子圉,此刻俏脸多了一抹疑惑,这还是那个被人戏称痴?的懦弱少年吗?
“快叫医者!”
“养鹅人已死!”
“凶人圉,当骂!”
……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秦室公族的人纷纷反应过来,同时开始对质子圉进行谴责。
虽然奴隶的命确实不值钱,但这终究是秦公的养鹅人,岂说他能想杀就能杀的,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的面将人直接捅死。
特别跟权衡利益得失的上位者思路不同,他们看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即将湮灭,却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杀人灭口,盗罪可免乎?尔今日行凶,吾等皆可证,行盗杀人罪上罪!”华山博握着玉箫指着质子圉控诉,却是趁机坐实质子圉的所有罪行。
在他看来,质子圉行凶杀人灭口,这是一种最为愚蠢的做法。不仅无法洗清他盗窃的罪名,而且还犯下了更大的罪行。
不过此举正合他的意,而今他自然是要代表正义使者追究凶手圉的罪行。
“恨,剖其腹!”质子圉知晓事情不能任由发展,只是自己腹中仍旧排山倒海,于是想到到死都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仆从恨。
虽然他在秦国为质,但身边亦跟随一帮家臣和仆从,而恨正是他的仆从之一,亦是直到死都守在他身边的忠仆。
“请刀,仆操!”恨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木讷青年人,当即上前主动索要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