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眼前这匹不是千里马,但只要好生喂养,必定会是一匹良驹。
自家公子花了一笔买瘦马的钱,结果得到一匹骏马,这个事情都可以让一些相马之人吹上一辈子了。
质子圉自然知晓自己“捡漏”了一匹千里马,亦是满意地望向正在马厩里面悠闲吃着青草的瘦马。
“仆见过公子!”林牧看到质子圉醒来,亦是上前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自家母亲在喝过质子圉亲自熬制的药汤后,昨天中午进行了排便,傍晚已经可以喝下粟米粥,今天醒来都可以帮忙干活了。
早前从医者的态度来看,似乎是花了钱都未必能够治好,而自己不得不做好永远失去母亲的心理准备。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仅是一种名为大黄的药材下肚,自己母亲的病竟然痊愈,眼前的公子简直就是一个神人。
质子圉看着遵守承诺的林牧,心里早已经有了决断:“非仆,归吾士,日后归晋,必厚之!”
“喏!”林牧的眼眶当即泛红,大为感动地道。
虽然昨天质子圉并没有直接给钱买他为奴隶,仅仅是救治自己的母亲,只是自己的初衷本就是如此。
若质子圉要他成为质子府的隶人,他亦是绝无二话,一定留在这里充当奴隶报恩。哪里想到公子是要他成为士,这无疑是对他的肯定和尊重。
面对如此的良主,哪怕将来纵使是要死,亦要死在自家公子的前面。
质子圉并不知晓自己一个理所当然的举动竟然彻底征服一名良将,伸着懒腰对家臣亮道:“备膳!”
现在五日禁足已经结束,加上秦穆公并没有因自己废掉华山博的腿而找自己麻烦,所以他今天打算着手自己的事情。
其实禁足的五日时间自己并没有闲着,家臣亮已经在河边租了一座宅子,而今他准备推动下一步计划。
“主,请慢用!”庖喜端来刚刚出锅的早膳,显得恭恭敬敬地放在案上。
质子圉盘腿坐在案几前,当即开始享用这个时代的粮食。
由于粟易于储存,加上适合秦地这种缺水地区种植,所以成为时下秦国的主粮。
虽然肉食十分诱人,但这个时代喝上热腾腾的小米粥,再加点咸菜,其实才算是真正人上人的生活。
现在的生产力低下,特别农作物的产量低,普通的百姓想要天天吃上粮食其实不太可能,通常都是掺和着各种粗粮勉强过日子。
质子圉在吃和用方面并不节省,每顿饭都是以小米粥配咸菜作为标配,至于肉食通常都是三天安排一顿。
“主,何事?”家臣亮被叫了过来,显得十分恭敬地道。
质子圉指着坐在旁边一起享用早膳的林牧,当即作出安排道:“牧为吾士,当配骏马与刀,今日置之!”
原本林牧拥有自己的马匹和刀具,只是在逃亡的过程中,为了自己的生计,在还没有到达秦都之前便已经跟人换了粮食。
既然要将林牧收为自己的士,那么自然是要配上武器,至于马匹则是为了便于将来陪同自己一起出逃。
“主,家泉将竭!”家臣亮犹豫了一下,显得满脸忧愁地禀告道。
所谓的“泉”,并不是泉水,而是这个时代对货币的一种雅称。既有着源源不断的美好寓意,亦有钱财流通的形象比喻。
晋国刚刚送来一大笔钱财,按说质子府不可能这么快就要为钱财担忧,但最近质子圉花钱的速度着实是太快了。
不仅在质子府置办了大量的物件,而且在河西又长租一座宅子,而且自己还按着他的要求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昨天带回到瘦马倒是一笔合算的买卖,只是贵重的白陶和釉陶完全没有必要,结果现在竟然给林牧配骏马和武器。
正是如此,在一项项开支之后,质子府现在的钱财已经所剩不多了。
质子圉美美地喝掉碗中最后的小米粥,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巴道:“万难唯钱!此事自会解决,照办即可!”
虽然他亦知道家里送来的生活费给自己挥霍殆尽,只是想要逃回晋国,不能光靠着两条腿。除了准备马匹外,还得准备干粮和武器,最重要是给自己配备足够的人员。
质子圉知晓归根究底,其实还是一个“钱”字,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设法筹备自己的“逃跑资金”。
在交代好一切后,质子圉带着林牧和仆人恨一起走出家门,准备前往河边租下的那座宅子,但刚出门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质子圉着拦住自己去路的女子,顿时一个恍惚。
明明眼前的人自己是认识的,但看到对方的脸的时候,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完全没有眼前女子的半点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