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衰很满意华山博的识时务,于是耳语一番,末了充满笑容道:“如此这般,汝与质子圉高低立见,公必顺势惩治质子圉!”
“大人智谋无双!”华山博的眼睛微亮,亦是进行恭维道。
赵衰看着华山博受到自己的蛊惑,当即招呼手下安排华山博在这个简陋的医馆住下治疗,对外自然宣称是伤了腿。
医叔羊不清楚他们在耳语什么,只是深知这些事不是自己能够参与其中,自然是老老实实做一个哑巴。
这个时代的医馆同样存在临时居所,而华山博被人抬了过去。
赵衰看着华山博被抬走的身影,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
原本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特别华山博跟秦国长公主弄玉的婚事只剩下最后一步,不想竟然出了这一档幺蛾子。
虽然借凭秦穆姬的影响力,仍旧还是可以推进这桩婚事,但这里无疑投入了更多的资源,同时增加了事情的风险。
不过好在,华山博被废掉一条腿同样可以变成一件好事,自己完全可以利用华山博对质子圉的仇恨毁掉质子圉。
此次他奉自己岳父的命令来到秦地,除了帮助华山博成为秦穆公的女婿外,最重要是亲手毁掉质子圉的名声。
“怪哉!”
赵衰身后的小老头一直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特别那只青光眼似乎充满着无穷的智慧,此刻显得十分不解地摇头道。
这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卜师,在这个时代的地位十分崇高,特别他所修的是后世已经失传的望气术。
赵衰十分重视这个跟随自己的卜师,当即认真地询问道:“吉,何异?”
“赤气大损,怪哉!”长着一只青光眼的小老头单名一个吉字,却是轻轻地摇头表示自己的困惑。
赵衰知晓对方深谙望气之术,当即警觉地道:“博气昔日如海,何故?”
“不解!”卜师吉仍旧一副万分困惑的模样摇头道。
虽然一个人的气运并非固定,但总归变化不大,特别华山博并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结果竟然出现大损的情况,这是他所见所未见的情况。
赵衰知道这个问题不小,于是进行交代道:“查,助博气涨!”
“喏!”卜师吉当即规规矩矩地拱手道。
他原本是在列国中闯荡,正是看上了赵衰和重耳身上所蕴含的大运气,这才跟随其左右,以确保自己能够安享晚年。
其实他的初衷是跟随气运滔天的晋国流亡公子重耳,但奈何重耳瞧不上自己,所以才转而在赵衰身边效力。
此次跟随赵衰来到秦都,原以为仅仅是走一个过场,不承想竟然出现了这种大变故。
次日清晨,整个秦都的屋顶和树木铺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喝!
仆人恨和林牧已经在院子开始晨练,正是挥洒着自己的汗水。
恨是一个彪形大汉,从井里挑了水后,又在院中用石头练着自己的力气。林牧则是十分注重技巧训练,在院中耍着林氏棍法。
家臣亮同样早早起床,像管家一般料理着这个宅子的大大小小事务。
马厩中的瘦马正在吃着一堆鲜嫩的草料,原本骨瘦如柴的身躯,仅是一夜之间,马肚子以肉眼可见般的速度鼓胀起来了。
那红色的皮肤平添几分油亮,而那双眼睛显得更加大而有神,特别时而发出的一声声清脆的嘶鸣。
若是没有瞧见它骨瘦如柴的身躯,必定会误以为这是一匹高大壮实的骏马。
家臣亮亲自给瘦马喂着青草,看着还在津津有味吃着青草的瘦马发出感慨:“无穷食也,幸在富家!”
这匹瘦马是真能吃,从昨天开始便是一直在吃,似乎是要将之前所欠的草料都要吃回来一般,嘴巴几乎是不带停的。
只是越是如此,越说明之前的喂养方式确实不当,哪怕再好的马吃不饱,自然不可能有足够的力气干活和奔跑。
随着太阳慢慢升起,金灿灿的阳光已经洒落在庭院中。
浑身散发懒散气息的质子圉从屋内走出来,正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发现这个时代的枕头还是要进行改善一下。
“公子,果真良马也!”家臣亮刚刚结束喂马,显得十分欣喜地上前道。
初见的时候,他亦是觉得自家公子花了冤枉钱,眼前的瘦马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只是经过细心喂养,却是知晓自家公子绝对是做了一笔好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