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胡人绑过来的!”薛定说着,便冲进了人群中。随即又下了一道命令:
“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立即汇报伤亡情况!”
“回公子,一人重伤,三人轻伤,所幸无人员阵亡!”几名队长面色凝重,依次汇报了情况。
“好,速速为伤员包扎!”薛定言说罢,又回头瞥了一眼身旁那几十个瑟缩在墙角、抖如筛糠的身影。
“一队听令!你们即刻护送伤员和这些女子转移出城,其余人负责警戒,密切留意四周敌军动向!”薛定又吩咐道。
此刻,四周正被黑暗笼罩着,薛定一行已向南逃出城楼百余米,众人紧贴城墙蹲伏。
那座曾经恢宏的城楼,在投石车的猛烈攻击下,已是残垣断壁,半边坍塌,半边燃烧。火光与夜色相互交织,映照着眼前的满目疮痍。
当前,胡人的注意力仍聚焦于城楼四周。趁他们还没有逼近,薛定思索着要尽快护送这些女子出城。带着她们绑手绑脚的,这仗可没办法打。
“公子,我等伤势轻微,无需担忧!”
“公子,遣数人送她们出去即可,此地尚需人手驻守,以应战事!”
这时,几名队员纷纷回应。薛定略一思忖,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时的情况未明,而眼前的状况已经大大超出他的预期。
胡人素来自大,现在长安城里还有那么多驻军,很显然,这里的兵马似乎根本就没有被调走。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薛定就没打算把这些子弹和炸药再带回去了。虽说不敢保证能把这些胡人全部吃掉,但他觉得,要干掉他们一半人马,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老车,我们聊一下作战方案!”略加思索,薛定便想到了一个策略。
车炮听闻,赶忙凑近薛定身侧,低声问询:“哈哈哈,薛老弟,你可是有了应对之策?快与老哥讲讲,究竟如何作战?”
薛定望向城中的方向,这时,又一轮火石裹挟着火光,拖曳着浓烟,朝着西城的另外两座城楼袭了过去。很显然,那些胡人已经失去了薛定他们的踪迹。
“老车,瞧这形势,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再次攻过来。等把他们击退,我们抓紧下城。我带这两队人去偷袭,你带着剩下的人在两边布置炸药。等我把他们引过来,你们马上点火,我们跟他们玩一把大的!”
薛定知道他们的子弹有限,而那带着那么多炸弹也没用,毕竟这玩意没有手雷方便,也不像子弹可以远攻。
车炮摸了一下鼓鼓的大肚腩,眉头紧皱,想了片刻才说道:
“哈哈哈…此计甚佳。若我等成功击退他们数次,那帮王八犊子定然不敢再贸然进犯。彼时他们定会远远地放炮,与我们拉开距离。
若我方一直被那些火石压制,稍有不慎,那些石块便可能殃及我方阵地。依此形势推进,确有将他们全歼之可能。薛老弟此计妙哉。”
不得不承认,车炮在领兵打仗方面确实有点本事。不然的话,他绝无可能从大西北一路辗转逃至此处。
他就是性格上有些大大咧咧罢了,可论起军事素养,比起那些正牌将军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
薛定刚想布置任务,车炮又接着说道:“冲锋之事,就交由老哥我来,薛老弟你在后方安置炸药便可。毕竟,你心思细腻,适合做此等针线精细之事。”
“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针线活?让你去突袭没问题,但前提是你得有本事把他们引过来。”薛定没好气地说道。
车炮咧嘴一笑,缓声道:“你不必担忧,于战事,我虽不敢妄言第一,然若论叫阵,老哥我敢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真的假的,你可别吹牛不打草稿,到时候你要是被他们嘎了,回去我可不会帮你照顾你那四位娇妻…快,他们来了!”
薛定话没完,便看到城中那密密麻麻的火光汇聚在了一起,随即又朝西城再度袭了过来。
薛定迅速从怀中掏出手枪,朝着那片火光“砰砰砰”接连扣动扳机,射出三枪。原本正欲朝着左边马道冲锋的胡人,瞬间被薛定的枪声吸引到了右边马道。
“所有人做好准备,瞅准时机出击…哎呀妈呀,小心,对方有箭雨来袭!快隐蔽。”
薛定话音刚落,就听到对方的箭矢划破夜空,朝他们呼啸而来。众人听闻,赶忙紧挨着城墙蹲下身子。
紧接着,一阵箭矢如密集的雨点般,“叮叮当当”地射落在众人身后的城墙上。
“奶奶的,吃本将一蛋!”车炮拿出手雷,拽开保险,朝着城下奋力掷出。
“轰!”一声巨响过后,紧接着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传来。
“老车,你的手雷能不能扔远点啊!那下面可是楼梯,待会儿要是把楼梯给砸坏了,我们的计划还怎么执行?”薛定怒骂着说道。
车炮愣了愣,随即也反应了过来,于是他一脸尴尬的笑道:“抱歉,老哥我着实是忘了。”
“公子,他们快冲上来了!”忽然,一名守在马道口旁的队员喊道。
其实这些胡人也并不傻,他们知晓薛定持有枪支,于是便分成了两拨人马,一拨负责远程攻击,另一拨则举着盾牌,朝着马道奋力冲锋。
“那就等他们上来!快,所有人准备,二队…”
“轰!”薛定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又是一声巨响传来,一阵冲击波好似沉重的大锤一般,狠狠地撞击在了城墙之上。
“车炮,你丫是不是不把那马道炸坏就不甘心啊?你就不能先数一二三再扔吗?”薛定显得十分无语。
“哦…对对对,下次扔远一点!”车炮尴尬道。
“所有人准备,二队负责清理掉冲上来的胡人!”薛定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