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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骨头

听到黄毛的话,周围的小孩轰然大笑。

“林小北,你还是回来,给我们家当长工吧。”陈道安好似天生圣人。

林小北早就受够了这“蒙面侠”的陷害,懒得和他多说,他看了一眼村口的日期公告上竟然写着二月8日,就径自加快了逃离的步伐。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土地上,动物们为了生存而斗争。人类强权为了更好的剥削,制造了法律安抚民心,维持表面的和平。但自然法则不会改变,世界不会因为一块遮羞布而失去它的本质,生或死,在命运也在于自己。

起落间,孩子们的身影已远,林小北背部靠在树干上喘息,那块趴在他脖子上,随着呼吸起伏的黑色鹅卵石,让他记起七岁时的自己。

他林小北,是个全村最穷的拾荒小孩。从小就没人陪他玩,他就把数术当做他的朋友。

每当他在捡废品时发现了题目,他就会用自己创造的方法,在地上演算数。对于他来说,有没有老师都无所谓,思考是他忘掉生活伤痛的游戏。

常年的练习,让他对数学的有了直觉。一次,村里发生了土地纠纷,涉及复杂的分配问题,大人们争论不休,林小北却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意外地解决了问题。

村民认为他被“鬼”上身了,那个傍晚。村里的熊孩子们,被陈道安这个“智多星”一撺掇,就开始对他这个“鬼”进行石头雨的洗礼。

这枚黑色的石头,带着风声,本想和林小北的后脑勺进行亲密接触,把他不配拥有的生存权利带走,结果却擦过他的额头,和里长家的幸运猪发生了邂逅。

猪崽兄一声悲鸣,画风突变,直接领了便当,场面一度十分“血腥”。

林小北心想:“我只是闪身躲过了石头,这事真不赖我!”他坚信真理会站在他这边,所以没跑,准备迎接“人民的审判”。

但夜幕一降,流言蜚语就像野火燎原,他被封为“扫帚星”,理由是:如果贱骨头被砸中,猪兄就能续命。于是,他光荣上榜,被吊在房梁下,享受了一场“热情款待”。

那一夜,疼痛和委屈陪他度过了漫长时光,但他的眼泪没有落下来,因为他相信真理不需要眼泪。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这不幸的村庄,里长怕事情闹大,赶紧叫停,林小北得以重获自由。

半梦半醒间他爬到那个小土坡,摸到了这块粗糙的鹅卵石,看着上面刻着“厚德”二字,不由哈哈大笑,笑的血都溅到了石头上。

“厚德”这是他以前的名字。是他的父亲,人称“赌神”的赌鬼皮定君,在他们租住的废土一万零八十号旁的破旧棚屋中赋予他的期望。

皮定君妄想着他能成长为道德的楷模,肩负起家族的荣光。然而,这一切在他六岁的那年冬天,

随着母亲林爱钱,那个瘦弱的,头发蓬乱,眼眶深陷,总是透着一股子倔强和不屈的女人的一纸决定,而烟消云散。

那是十二月三十日的夜晚,北风犹如摇滚乐队的鼓手,将他们家的屋顶瓦片吹得四处飞舞,仿佛是音符在空中跳跃。雨水与风一同闯入。

林小北蜷缩在被老鼠啃咬得稀巴烂的床角,紧紧抱着那床黑心棉,感受着刺骨的寒冷。

他的父亲皮定君跪在床上,恳求着林爱钱的宽恕,而林爱钱则是愤怒至极,声音在风雨中颤抖:

“厚德,厚德,你看看我们现在这样,这算什么!”

皮定君的耳朵被林小北的母亲揪着,她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与愤怒。

“厚德,厚德个屁!”她咆哮着:

“看看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这孩子连捡破烂的钱都不知道孝敬他妈,就想拿去交学费,还谈什么道德!这样的孩子,长大了又有何用?!”

雨点敲打着窗户,似乎也在质问着这个家庭的未来。

林小北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如果不能改变些什么,他的结局已经注定被垃圾埋葬。

他的母亲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她的脾气像暴风雨一样难以预测,而他,只是这场风暴中的一颗尘埃。

他闭上眼睛,试图逃离这个现实,但那些话语和风雨的声音却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他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地方可以躲藏,一个没有风雨的地方,一个不需要总是担心明天的地方。

就是在这个夜晚,他的名字被改成了林小北,从此他不再是皮厚德。

林小北背部靠在树干上,摸着这块粗糙的鹅卵石有些感慨,改好名字到现在已经四年,除了得到打断骨头的无数拳头,好像也没给他带来多少好运。

就在一个星期前,在他读到字学三年级下学期的时候,他那亲爱的父亲赌神大人和赌后母亲,竟然为了和上帝打麻雀牌,双双跳崖自杀了,而且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倒也干脆利索,直接省了棺材板。

可是他们在那曾经赖以安生的出租屋里,留下的好几十张欠条,却让林小北这个小帅哥鼻涕都流了出来。带着这笔巨大的“遗产”,拖着他那患有畏缩综合症的1米五五的伟岸身躯,林小北变成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

如今的他,举目无亲,口袋比脸还干净,自从那年听了母亲大人的教导后,他连毛笔和写字本都没敢买了,更别提什么母鸡了。卖破烂挣的那点钱全都贡献给赌后去完成赌博大业了。

生孩子,不就是用来养爹妈的嘛,不听老妈的话枉为人子,可是我都没读书的机会,哪有本事来养活你们呀!林小北想起了长有理的母亲那响亮的巴掌,心里那叫一个酸楚。在目不识丁的母亲的谆谆教诲下,他生生由一个好奇宝宝,成功蜕变成了一个沉默的,要啥没啥的小破孩。

摇了摇头,驱散这些零星的记忆,林小北陡然发现自己已离开了那名不见经传的土鳖路有二里多地了。

前面即是坐落于村之边际野猪山了,这座山一边茂盛,一边荒芜,夜幕降临,山中每每有野狼嚎叫。

停下了行走的脚步,林小北习惯性的揉揉肩、握了握手中的鹅卵石,凝视了眼那条像是魔鬼舌头的路,抬起的脚,犹豫了一下,转了个方向。

他转向了村子的另一侧,那里有一片野兽出没的荒地,因为常年没有人烟,在这里,他可以避开村中的嘲笑和纷争。荒地的边缘,还有一个地穴。说起那个地穴的发现,还有一个故事。

那年林小北七岁,在野猪山的西岭找野菜,突然狂风大作,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三人吹落山崖,困于那个隐蔽在茂密植被间的一方石台上。那个两米见方的石台是唯一的安全避风港,而通往一处洞口的唯一通道,仅仅是一根摇摇欲坠的锁链。

三人中,一个是老药师,一个是药童,一个就是采野菜的林小北,他们彼此陌生,却因为这场暴风雨被迫共同面对。

锁链悬于石屋门口,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老药师决定率先尝试,他紧紧握住锁链,小心翼翼地向外爬。锁链在风中摇曳不定,他心中虽然紧张万分。然而,意外总是发生在一瞬间。当他即将越过悬崖边缘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了下去。

血染红了悬崖边,林小北见状,心中涌起一股苦涩。他深吸一口气,紧握锁链,一步步向外挪去。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鲜血与汗水交织在他的脸上。经过艰难的攀爬,他终于爬到了对岸,他知道自己的体力不足以营救药童,就爬到村里求救,结果在他昏迷前,终于有两个意图寻宝的被感动了,两人到现场一看。

“老张,我们是不是应该爬过去。”

“爬过去?,锁链这么细,还生锈了,就是救了那药童,什么油水都捞不到,一个不小心,还会生死道消,”胡子拉碴的老张皱眉道:

“这哪行,我家里还有80岁老母,老李,要不你爬过去,我给你加油。”

“去你的,老子还以为这里有什么宝贝,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

“走,我们回去找那小乞丐,拿点利息”

结果林小北的救兵,把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林小北又打晕了过去。

目睹了老药师的坠落,药童的腿开始发抖,他退回到石台上,望着摇晃的锁链和悬崖下的黑暗,心中开始害怕。

坐在没有食物和水的石台上,他希望林小北能为他带来救星,但当那两个他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救兵走掉后,他的体力更差,恐惧逐渐侵蚀他的心灵,最终变成了绝望。

等林小北在平定君的半生地瓜的照顾下高烧渐退,回到那个地穴,爬过那道长长的锁链时,却发现药童兄已经饿死了。

那一刻,站在那个平台前,林小北有些精神恍惚。怕被锁链伤害,安全的平台反而成了困死药童的危险牢笼。如果自己当初也像药童哥一样,是不是也早已饮恨西北了。

“未雨绸缪,尽人事而听天命。药童哥,这世上多欺软怕硬之辈,能战则战,不战则退,怎可未战先怯。”

那些过往已成为回忆,此刻,林小北站在野猪山的边缘,望着那片荒地,耳根耸动,他听到了人高的茅草后传来了细碎的哭泣声。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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