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破屋搬走以后好像年三十都热闹了起来，从以前我们自己热闹变成了大家一起热闹，小破屋外面萧条的景象变成了张灯结彩的欢快，楼下小区里的路灯上都挂上了小灯笼，楼道口也贴了对联，楼下小孩打闹的声音听起来也开心多了。

对于过年这个事情最有经验的实属钟鱼，每次这样的聚会都是他在组织，我本以为今年钟鱼会回家去，没想到他一直没有提这个事情。

除夕那天早上钟鱼起了个大早，我以为他是要去赶车回家，没想到他直接来敲我的门叫我快点起床。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天台整修那个木棚，我想让棚顶有一个倾斜的角度，这样上面就不会积水，当初搭这个木棚的时候没有想这么多，总想着后面要拆掉重建，甚至一度希望用这种方法加速他的拆建。

那是一个体力活，到后面我甚至拿着工具在躺椅上睡着了，后半夜的冷风吹得我直哆嗦，把我冻醒了我才下楼回房间睡觉。

所以早上钟鱼在外面放声高歌洗漱的时候我就已经按捺不住想开门朝他大吼叫他小声一点的想法了，现在他居然还敢来敲我的门。

我拉开门黑着张脸看着他，我倒要看看他要说个什么屁出来。

“洗漱去，我去做早饭，吃了咱去买菜。”钟鱼对着卫生间做了个“请”的动作。

“给我个理由。”我看了看外面，卫见山在客厅坐着，看起来已经收拾好了。

“为了年夜饭。”钟鱼拍拍我的肩，转身去了厨房。

卫见山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很晚才下来，如果你三分钟能洗漱好的话，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等会儿叫你。”

我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走进卫生间，开着门放热水说：“不用了，等下钟鱼还会来催我的，他会一直看着我起来。”

卫见山没说什么，果然没一会儿钟鱼就在客厅探了个头，看见我在刷牙了他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继续做早饭。

我洗漱完坐到卫见山身边，就发现他居然泡了一杯热茶，看着早间新闻打发时间。

“茶叶哪儿来的？”我看了看他杯子里的茶叶，还算新，但是我们家没有人喝茶。

“卫观海给的。”卫见山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盒茶叶来，“给你泡点？”

“不了。”我起身去厨房帮钟鱼，“我不要提前步入老年生活。”

钟鱼在厨房里笑，他蒸了几个馒头，还煮了两锅饺子，现在在调蘸水。我去帮他看锅，他很快就把蘸水端出去了，叫卫见山进来端馒头，理由是盘子太烫了，卫见山没有知觉。我就骂他，他在客厅无所谓地耸耸肩。

馒头是超市买的速冻的，吃的时候钟鱼一边嫌弃一边还是塞了几个，说下次一定要自己和面做馒头。

吃完早饭我去敲了卫观海他们的门，既然是年夜饭，那肯定是人越多越好。

卫观海等了一会儿才来开的门，他头发是湿的，看见我站在门口的时候愣了一下，说：“你这么早？”

“买菜去吗？年夜饭。”我很诚恳地问他。

卫观海看了看屋里，站出来轻声对我说：“褚游他们还没醒。”

“叫起来。”我一步跨进去，直奔他两的房间。我先把褚河叫了起来，嘱咐他一定要把他哥叫起来，然后回了我们自己家。

我们等着褚游他们收拾好，钟鱼把剩下几个馒头给他们分了，褚游啃着馒头跟在我们后面，看起来完全没睡醒的样子。

菜市场的人特别多，很多阿姨都在买菜，我们几个一出现在菜市场门口的时候，感觉菜市场都安静了一下。

“兵分两路，菜和肉分开买。”钟鱼在群里发了一张清单，看备忘录的时间，他昨天晚上半夜都还在列这个清单。清单上内容非常详细，清楚到几根小葱，几块姜。

我们三个去买肉，卫见山去买鱼肉，钟鱼去买猪肉，我去买鸡肉。

本来我还挺担心因为不会选而被钟鱼埋怨的，没想到我才站了一会儿边上就有个阿姨看出了我的为难之处，她非常好心地帮我选了一只鸡，跟我说这鸡的鸡肉紧实，一看就是跑山鸡，肉质非常鲜美，说得那个店家都开始制止她，说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