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分别从寺塔一层向射出,投入到黑深莫测的宝雄山密林处。
接着枯木宝相两僧从寺塔走出,二僧不约而同地朝宝雄山中凝望一眼,而后走进了大雄宝殿。
李安明手提异宝,脚步沉稳地走在深黑的大道,一阵车辙声自远而近传来,水汪汪坐在马车上,双手持驭马的缰绳,在靠近李安明时面带笑容地道:“奴家果真没看错人,李公子夫君真厉害,那两个秃驴是如何被夫君大人打动,把这宝玉交给您的?”
李安明心中叫苦,苦笑道:“小可天生劳禄命,两位大师一见到我就把这玩意送给我玩,水小姐相信吗?”
水汪汪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忽然噗嗤一笑,拍手道:“人家才不信哩!大概是夫君大人大发神威,打得两个秃驴跪地求饶,这才不得不将宝玉交出,以求夫君大人手下留情。”
李安明从她另一侧进入车中坐稳,将佛帛玉印放在身旁,笑道:”水小姐想象力真丰富,你如今见到东西在小可手上,将如何打算?”
水汪汪轻提缰绳,调转马头,轻喝一声,马车驶向回城方向。
“在承业寺人家本想武力强取,奈何夫君大人胳膊肘往外拐,助那大和尚挡奴家下杀手,可知奴家根本打不过夫君大人,一日夫妻百日恩,公子夫君不如将宝贝借给好家玩赏三天,期满后完璧奉还。夫君答应否?”
李安明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开口道:“水小姐此建议可否容小可考虑三天呢?”
水汪汪将手中缰绳在车轼上打个结,钻进车里坐在玉印一边的空位处,叹气道:“奴家以敞门历代祖师名义起誓还不行吗?”
李安明笑道:“水小姐还是好好驾车,不然马儿将带着我们去哪儿还不知道呢?”
水汪汪一双丹凤眼秋波流转,笑道:“夫君大人不用担心,这马儿和车是奴家从夫君下榻的客栈里弄来的,老马识途嘛,不会走错的!今晚让奴家服侍夫君,好让这个“夫君”二字实至名归嘛!”
这美女说着一手探往李安明左胸,顺势撇开他的衣裳,纤细的玉指在他胸前点了几下,接着俏脸靠近李安明靠近她一侧的耳边,香唇轻启,在他耳畔呼出一口如兰的香气。
另一只手却闲着,悄悄摸向佛帛,两指先在捆绑结结处摸索。
李安明面无表情,暗地里提气运劲,谁知道这妖女下一步会干什么呢?
水汪汪在佛帛结结上试了几下,李安明没好气地道:“若那佛帛被解开,异气外泄,必然引来隐伏在周围的高手,到时即使水姑娘魔功盖世,在外敌群雄内守奇宝的情况下胜负尚未可知。水姑娘三思!”
水汪汪闻言一怔,跺脚道:“他们胆敢来欺负奴家,夫君您会视而不见吗?”
李安明笑道:“小可与姑娘既非友,亦非敌,姑娘惹来强敌与小可有何关系哩?”
水汪汪气得小脸通红,啐道:“我的夫君大人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李安明淡然道:“奉劝水小姐在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令两派群雄无法感一应玉印的地方时,不要强行解开佛帛的扣结,因为那对你我们言都会非常危险!如果小姐已经下了与群雄力战身亡的决心,那就当小弟没说过这话。”
水汪汪将放在他左胸上的手指收回来,坐直娇躯道:“李公子夫君所言甚是,唉!夫唱妇随,奴家听夫君的!”另一只手亦从玉印处离开。
前路出现华光,马车进入正州东港城区,在城区街巷里左转右拐一番后,水汪汪掀开车帘,回头道:李公子夫君,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言罢消失不见。
李安明头一次有了在智计、言语机锋上占了上风的感觉。
轻呼一口气后,李安明平静地闭目养神,前路逐渐转来行人热闹的声音,马车开始驶上东港中心区,距离所投住之客栈已经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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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正常人行妆的洛清墨双手合什,恭敬地向威武庄严的释伽佛主敬了香火,转向他一侧的宝相大师道:“在下不解是两位大师为何会信任那位姓李的少侠?”
宝相道:“枯木师兄说他是唯一一位亲触玉印而不被其中异能影响的人,公子觉得除他之外还有适合的护宝人吗?”
洛清墨问道:“确是如此,枯木大师为何中途换护宝人呢?南闵皇室托付此宝于他,他对转托他人,这当中究竟有何隐情?”
宝相凝望释伽大佛一眼,沉声道:“枯木师兄说,他已预感自己两日后将圆寂坐化,故才紧急寻找护宝人完成护宝任务。”
洛清墨点头道:“原来如此,此宝物事关重大,然二位大师乃道德高僧,在下自然信任,在下要回城了,大师可有什么交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