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笑道:“或许他并不是有什么目的,纯粹是为了开心好玩吧!”
李安明大感愕然。
“阴不休天性邪恶,做事情全凭心意,是个很难改邪归正的角色。”所以当如初确定他的身份后就下了决心为民除害。”郑如初悠然叹道。
她看向林四大,问道:“有没有可以研墨写字的的地方?”
林四大连忙道:“郑大家请随小人来。”
她看了看楚潇、李安明道:“楚兄、李兄请稍待!”
李安明离她较近,正欲颔首点头时,楚潇推了一下李安明,向郑如初笑道:“李兄老弟略懂一些文墨,让他去协助郑大家吧!”
郑如初朝李安明微微一笑,回首去了。
林四大将郑如初引入另一个厢房,靠近前窗的桌几上摆着一套笔墨纸砚。由于长久没有书写,桌面上落了灰尘。林四大认真地以清水洗净抹干,这才恭请郑大家近前书写。
郑如初微一错愕,原来有笔有现有纸,却无砚好的墨。
林四大大是羞愧道:“郑大家李公子稍候,小的取些清水来。
林四大出了厢房去取清水回到门边,楚潇走过来。见林四大持一瓷水壶,当下心中明了。伸手拿了林四大手中的水壶,进了厢房里去。
郑如初开了前窗窗户,夜风入了窗,拂起她刘海处的丝发。李安明在她右侧站立,白衣飘飘洒洒,姿态俊美。
楚潇悄悄况到李安明身后,用手指搓了搓他的脊背,然后将水壶放在桌几上。
李安明回头一看,楚潇蹑手蹑脚退了下去,一边笑嘻嘻地看看他,一边用指指着他和郑如初。
李安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往砚台里加了些水,从砚台旁取了一根墨锭,微一细看,紫光淡散。原是墨中之极品。
墨为书写工具之一,极受文家重视。《墨海云》:黝如漆,轻如云,浑如岚者,方为好墨。而墨色为紫最佳。
他右手两指捏墨锭一端,在砚台中轻压砚底,来回轻推,不会儿水色变墨渐浓,墨香溢出。他自己也被墨香沉迷。
郑如初檀口轻启,温声如玉般道:“好哩!”
说着把纤指伸向笔架,取了羊毫小笔,蘸墨调峰,起笔写字,一手隽秀的沾花小楷不会儿就跃然纸上。
微风袭来,蝉鸣月斜。
不消半刻,那墨迹已干。郑如初喜道:“成了,想不到李兄砚的墨如此的适宜合度。”
郑如初为医道大家,底蕴深厚。乃父为水朝太医令,外公为医道之宗神农谷谷主,陈姓一族的神农谷主之位向来不传外人。郑如初除了没有继承神农谷主的资格,神农谷有的东西都被她学了个遍。
此时出手,便是以一剂药方除去三河镇的人为瘟疫。
林四大适时地走了进来,郑如初转过身,将药方交给他,并嘱咐好熬者之法,郑如初最后叮嘱道:“接触感染者须戴上能遮挡鼻嘴的物件,将感染者集中起来医治,随后郑如初道:“此疫非一时一日之功,需短则半月长则月余则会功成。”
林四大疑道:“整个过程都用此药方上的药吗?”
“单用此药方自然不够,郑如初道:“须派人潜入镇上的所有井中,排查放置毒物的水井,半年内不饮用井中水源。待井中水自净完毕后方可饮用。过了雨季井月也自净化完毕了。”
林四大如果不是笨蛋那自然是听明白了。
“镇外两河的水流流速较快,毒物难以积淀,应是安全可靠的,为谨慎起见可先用活物测之,无毒后方可饮用。”
林四大频频点头,屡次称谢,万分感恩地去安排人手分工去做了。
李安明在郑如初给交代林四大交代防疫之事时,安坐桌几旁木椅上,身躯后靠,扬头注视着天空已然偏西的下弦月。
一身红装的郑如初此刻心情放松舒畅,轻抬双臂伸个懒腰,显示出她纤美的腰线。
从窗子往厢房看去,一袭白衣的李安明安生木椅,靠在背靠上面幸福满意看着明月,他身后的郑如初一身红装,正伸起小懒腰。
“郑大家深谙熟医理,身手亦更是一绝。”李安明道。
郑如初伸完懒腰,转过娇躯,踱步至椅边窗前,学着李安明抬头望月的神情道:“行走江湖,好歹学些武艺防身用嘛。”
“李兄来自邙山,不知出身何派?”
“郑大家请容小弟卖个关子,小可山门微渺而不足道,说出来郑大家或许未知其详哩!”李安明一反常态地文绉绉地回道。
郑如初目光如炬地听盯着偏西的下弦弯月,她微一眨眼,皱眉道:“月升月落,时宜易变,强者弱之,弱者强之。有如月形,朔日而细,月中则圆,而于兹则又亦细矣。世间之物,亦如天月。李兄以为然否?”
李安明首次觉得郑如初辞锋之利,苦笑道:“郑大家之言,以月之变化喻门派之兴衰,似乎晓喻小可:“盛衰有常,而物之性恒古,正如月虽形异变化,然于月之质而言。月仍是月,并无半点增减。不知小可理解如何?请大家赐示!”
郑如初掩面笑道:“唉,若非李兄故意文绉弄词,戏弄如初,如初怎么如此?既不乐意坦白师门,那就算啦!不知李兄下一站如何打算呢?”
李安明老脸微红,苦笑道:“安明先向郑大家道个歉,小可与楚兄会携背上之物赶赴洛城,以毕故人所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