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言倒是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道：“无事，公子早料到有这么一天，留了后手，你我照公子安排，安心辅佐他便是，其余公子自有办法。”

黑甲男子闻言陷入沉默，好半晌才道：“他太苦了，他不该这么苦。”

“呵！”讷言突然发笑，看向黑甲男子反问道：“精业，谁不苦？”

“无咎守关万年不苦吗？”

“逴身镇魔窟不苦吗？”

“还是我们不苦？以身化灵，一个守山，一个守塔，一个守湖，万年！”

“程识护着公子登临彼岸，战死的时候孩子尚在襁褓，他不苦吗？”

众人万年苦楚精业自是知晓，一时间无言以对。

见精业陷入沉默，讷言眸中闪过一丝一丝不忍，但很快收敛神色：“再苦，再累，为了天下苍生，他也要甘之若饴！”

“这是他的责任！”讷言对精业喝道：“他自己选的！”

精业闭上眼，久久无言。

“你放心，弱水是夫人亲自引的。”沉吟片刻后，讷言还是忍不住开口解释道。

精业不可置信地看向讷言，问道：“夫人？”

“嗯，放心吧，夫人总不会害他，公子更不会害他。”讷言轻声安抚道。

此时精业才稍微宽心，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该如何稳住他的道心？”

关山之巅，讷言回身向奉先塔望去，轻声道：“应该是公子最常用的手段吧。”

“入梦？”精业问道。

讷言轻轻摇头，不做答话，但却在心中答道：“是造梦。”

“一梦一景，一景一情，一情一念，一念一忆。”

“公子会怎么做呢？”

奉先塔内，杨倏气息逐渐平稳，意识渐渐沉沦。

杨倏觉着自己好似飘进云里，柔软惬意，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悠然纯净。

杨倏漫无目的的行走在云端，突然身前站了一位身着华服，头戴紫金蟠龙冠，风神俊朗的青年男子，正噙着温和的笑容看着自己。

“你是谁？”杨倏皱眉问道。

青年男子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是谁一直在操纵你的人生吗？”

杨倏瞳孔猛然一缩，而后面色一寒：“是你？”

青年男子轻轻点头：“是我。”

眼前男子气度不凡，杨倏甚是不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着急。”青年男子温声道：“今日，你会知道你应该知道的。”

“呵！”杨倏难忍心中怒意，冷笑道：“凭什么我不该知道。”

青年男子身上突然爆发惊人气势，难以言表的威压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直落杨倏天灵盖。

一时间，此界霞光万丈，庆云景星，耳畔龙啸凤吟，鼓声如雷，编钟长鸣，还有时光长河奔流不息的轰鸣声。

杨倏突然双膝一软，忍不住想跪服拜倒。

“实力不足之前，知晓一切只会害了你。”青年男子收起身上的威压，悠悠道：“心法、体术、功法，弱水亦是对修炼念力有奇效，给你的资源全是当世顶尖，你合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如此质问本座。”

“若非有愧于你，今日我不会现身，任凭你道心破碎，自生自灭。”

“现在，你还是乖乖先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