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朗道:“倒是便宜。”
万璟道:“可能就是误会。玉蟾蜍又不是只有这一只!天下能工巧匠甚多,有相同的物件是正常的。”
肖毅想了想,万璟说的不无可能。再说了,杂记中记载的都是前朝的事了。就算是陪葬品,已经出土很久了,应该经过很多人的手。
万璟收好玉蟾蜍,和陶朗、肖毅喝酒谈天、畅所欲言。
万璟在家中每日都要读书、练字、做文章,一月只有两天出门的机会。
肖毅十分同情万璟的遭遇,“万兄,你再忍忍,两年后就能自立门户了。到时候,你就是家中的大老爷。”
万璟也在期盼着这一天,“承肖兄吉言。不过,我现在还未成婚,母亲不允许我在外买宅子。”
陶朗道:“万兄,我有一表妹,年十五,温婉淑良……”
万璟一听开头,捂住耳朵,“陶兄,陶兄,打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在家中,母亲每日都提,我耳朵都听出了老茧。我还未有功名,暂不考虑娶妻。”
陶朗已有娇妻,对万璟的话持不同意见。
陶朗苦口婆心,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劝说:“万兄,你怎么能这么想?娶妻和谋前途并不冲突。我夫人温婉贤淑、知书达理,上能哄老太太,下能管妹妹,实乃我的福气。万兄一表人才,家世也不差,相信令堂一定能选一个好儿媳。”
陶朗的小妹陶昕,是老来得子,一家人都宠着,要星星就绝不会给月亮,从小娇养长大,性子有些霸道。只要陶昕看上的,怎么着都要抢到手里。
万璟道:“那是你瞎猫碰到死耗子,娶到贤妻。话说,你家小妹真的变乖巧了?”
陶朗道:“就是真的,不要怀疑。我夫人温婉贤淑、知书达理,小妹耳濡目染。只学了皮毛,也足够了。”
肖毅道:“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万璟满肚子苦水今日得以诉说,心情大好。
“闷在心里太难受了,说出来感觉畅快。”
肖毅道:“万兄,令尊不是不通情理,若是万兄能学学陶兄,能屈能伸,就好了。”
陶朗有发言权,“就是就是。万兄,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顺毛捋才是正解。”
万璟想起父亲几次发飙,说起来都是自己读书不用心。
万璟道:“从明日起,我一定发奋读书。我就不信,我做不到。”
三人看天色已晚,各自回家。
万璟回到家中,父亲已经在大堂等着了。
万璟的父亲万赫,本在外地为官,家中老父亲去世,辞官丁忧三年。
万赫没有回家之前,万璟的日子十分逍遥。万璟在家中排行第三,大哥和二哥都在外地补了一个小官。一年就不到三次面。
祖母和母亲都宠着万璟。万璟不爱读书,母亲也没有强逼。万璟有一个优点,嘴甜,每次都能哄得祖母和母亲开开心心,笑口常开。
祖母已经想好了,不当官也行,娶了孙媳妇,好好经营商铺,一辈子也吃喝不愁。母亲也是这样想的,出息的儿子一年都见不到几次,小儿子陪着自己算是尽了孝道。
万赫面色黑沉、严肃,不是万赫故意使脸色,这是习惯了。御下需要威严。
“小三,你今日花费了多少银钱?”
万赫一向实诚,回道:“父亲,一百两银子买了玉蟾蜍,酒食一百钱。”
万赫本想大发雷霆,但是夫人刚刚才劝过,不要对小三大吼大叫。
万赫道:“玉蟾蜍拿出来,给我看看。”
万璟本做好了被骂的准备,没想到父亲竟然没有发怒。
万璟道:“父亲,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