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解了胃中的酸胀,但呕吐引起的耳鸣,让他听不太清梁照雪说了些什么。
梁照雪扶他坐好,让他就着自己手上的杯子漱口。拿了一个热帕子给他,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
吐过一番的景平江此刻浑身虚空乏力,不过精神好了一些,对着一旁的梁照雪说道:“月儿你躲远些,很脏。”
他很无奈,这种难捱的感觉令他克制不住的失态。
“没事,不脏。”梁照雪此时心疼的语气溢于言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关心。
可感觉这东西,就和喝醉了呕吐一样,想要忍住,却越压抑越喷薄的厉害。甚至会从鼻孔冒出来。
梁照雪走出帐外,抱来一点干草,铺在刚刚的污物上,又掀开了半边帐子,清新的空气进来,吹散了一些酸腐臭气。
“一会儿就不难闻啦,你只是喝多了,没事的。”梁照雪坐到景平江身边柔声安慰着。
吐出了多余的酒液之后,余留下的酒意在冷风中渐渐上头。
都说灯下看美人,月下看花。果然,灯边的梁照雪,姿容胜雪。一席红裙在昏暗的帐子中格外瞩目。
她的皮肤是南方女孩儿特有的通透,今日吹了许久的风,有些微的泛红。不等景平江接着欣赏一会儿,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就将他拉回了现实。
“嘶,呃…”
景平江忍不住的痛哼出声,手也不自觉的捏住了太阳穴。手上青筋爆出,足见他用了多大力气。
梁照雪心里着急,这几人怎么一个也不回来,看到景平江这样知道他定是头痛的。
小心的跪坐在一旁,掰开他紧扣太阳穴的手,轻柔替他揉捏了起来。
十指纤细柔韧,带着点凉意,揉着景平江弹跳不已的太阳穴。又张开手掌,将手指深入他的发间,轻轻使力,不断按揉着。
意想不到的是,梁照雪的手法很管用,景平江尖锐的头痛渐渐缓解了一些。
触上他的头,感知到他温度有些升高。不过酒后体温升高也实属正常,不到发热的地步。
轻柔的中指微微弯曲刮过景平江的眉骨眼眶,男人觉得自己就要舒服的融化在她手中。
朱青带着人回来看到的就是景平江半躺在梁照雪腿上的一幕,脸顿时红了,低着头说:“小大夫来了,现在叫她进来吗?”
景平江微微抬眼,握住梁照雪的手哑声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景平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梁照雪也顺势下来,跺了跺有些麻的右脚“谢谢,咳咳咳,月儿的手有奇效,我好多了。”
小大夫很快进来,走了个过场,就朝外面吆喝道:“这位姑娘吃的油腻了,犯了肠胃病,得去找些金银花和葛根来,我这儿缺这两味药。”
朱青反应极快的接话道:“什么庸医,连药都没有,耽误了姑娘,你有几个脑袋能担当。”
“那只有将姑娘送去城中医馆救治了,咱行军打仗的常备药,本也不合女子的体质。”
两人一唱一和的配合默契,逗得景平江和梁照雪相视一笑。
很快周同也已经回来,命人将轿子抬到了大帐门口。景平江此时已经站到地上,脚步还有些虚晃。
抬手抱起了梁照雪,梁照雪大惊失色:“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你不是还难受着吗?”
“再难受抱你也没问题,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