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爷一愣:“这就走了?”
“人家现在说不定已经躲在你床底下了,老夫年纪大了,吹不了夜风。”
夏爷犹豫了一下,和三个黑袍一起转身离开,赵玉书的余光始终盯着几人,记住了几人的相貌,然后目光冷冷的停留在那个独眼龙的背影上。
在九峰山没宰掉他,在江宁也没宰掉他,到了长安这货直接不冒头了,今天终于让自己再遇到他,而且对方在明自己在暗,再不宰掉他就太说不过去了。
你什么档次也配当我老赵一生之敌?你也是某个天选小王子吗?
三个黑袍一走,大供奉也不得不承认赵玉书确实是逃了,只能恨恨离开,好在江北这次除了面子稍有丝丝损伤,里子是一点事都没,全场消费由江南二爷买单。
赵玉书歪着身子适时提出想回江北去,三爷现在算是暂时熄了钓鱼的心思,巴不得这个瘟神赶紧滚,忙不迭的叫人连夜将他送过了江。
赵玉书没去狗堂,怕吓着夏老爷,今天是第二天,还有一天时间呢。
估计过了今晚,急公好义白锦堂就得改成不死瘟神白锦堂了吧。
现在自己做实了是赵玉书的引路者,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很快都会有一场大战,漕帮只要不傻,会把所有值得杀的人聚在一起,然后里三层外三层围上大供奉那个级别的修士,等赵玉书上门。
但明天自己依然有很大的机会。
因为书院给的信上写的是七天,换句话说,对方以为有七天。
但只有三天。
次日一早,赵玉书在客栈中醒来,立即托人去狗堂送了一个口信,说自己重伤在身,实在下不来床,等伤势一好立即就会赶回西京,那三千两的东西不要了。
不出所料,很快娇娘亲自赶来,带来了夏爷的口信:白老板放心养伤,但买卖嘛,漕帮从不食言,等过两日再邀白老板小聚。
小花招成功了,对方依然没有对自己起疑心,还想着过两天再设一次圈套,自己摆出这副熊样,夏爷今日应该就不会防范的特别严了吧。
最多只有几个黑袍和那个大供奉。
“娇娘啊,你自己就这么跑来了,不怕那赵玉书就藏在这屋子里?”
赵玉书看起来在开玩笑。
“白,白爷啊,您可别吓唬我了,我这就走,这就走了。”
娇娘兔子一样遛了,当她的身影一出客栈,身穿便服的张纯和另一名穿着武将软甲的中年人对视一眼:“赵玉书没有出手,难道他不在这里?”
“也可能,是这娇娘,地位不够,我回去回报副使大人,你继续在这盯着。”
赵玉书从窗缝中看着对面的几间茶寮,等了足足一炷香,一个武将从茶寮走出,径直向江边去了。
此人虽未穿黑袍,但昨晚他也没遮挡容貌,赵玉书早早便记住了他的样子。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不跟着我呢。
不过此人不是张纯,那张纯是还在茶寮里,还是已经走了?
茶寮人来人往,赵玉书相信如果自己走进去,只要第一时间没找到张纯,就很可能被认出来。
没关系,张纯的命且留一留,至于这位武将嘛,阴司的人,少一个算一个。
心念一动,赵玉书从另一侧越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