挛提勇健跪坐在地上,正在看着案牍上的情报。
李典稍微打量一二,这挛提勇健虽是胡人装扮,但是气质却不似胡人,反而像是一位念过书的汉家学子。
挛提勇健注意到李典的目光,放下手中的情报,抬起头,眼神直视李典。
李典被他的眼神刺了一下,想起自己现在伪装的身份,赶快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低头看自己的鞋子。
“你是王柔派来的人?”
挛提勇健汉话说的也与一般汉人无二。
要不是李典已经看见他的样子,现在低着头,只听见他的声音,肯定会把他错认为汉人。
“大...大人,小的是奉命给您送封信来的。”李典故意装作害怕。
“信呢,拿出来吧。”挛提勇健示意李典将信给他。
李典从怀中拿出信,双手放在了案牍上。
挛提勇健拿起信后,拆开看过后便对李典说道:“信我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李典没想到这一趟会如此简单,他本以为挛提勇健会核实他的身份。
但现在这样,李典只得告退。
李典从胡人大营出发,还是先往晋阳城方向去,确定身后没人跟踪才转道回龙山大营。
李典跟陈亮说了自己在胡人大营的见闻。
陈亮觉得其中肯定有自己没发现的奥妙。
陈亮拿起之前誊抄的信件,仔细看了看。
无非是王柔与挛提勇健约定,三日后趁着王柔出城的时机,趁势攻城。
届时王柔会控制住城门,让挛提勇健直接带兵攻入城中。
陈亮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去信给王凌,让他提高警惕,这几天仔细盯住王柔的一举一动。
王凌接到陈亮信后,赶快把自己手底下的几十个人散在王氏周围,不分昼夜地盯着王柔。
第一天白天。
王柔大张旗鼓地收拾行囊,王氏家中不停有人进进出出,整个晋阳的王氏族人都聚集到王氏大宅里。
王氏自是有家兵在的,为了保证自己顺利出城,王柔聚拢了三百骑兵来保护自己。
这让丁原十分忌惮,这三百骑兵就像是插在他心口上的一把尖刀一样,不知何时就会插下来。
所以丁原与吕布分说后,吕布让高顺也带了三百人守在刺史府,保护丁原的安全。
第一天晚上,王柔和王机站在王氏的大院里,抬头看着今晚的月亮。
下弦月,月弯似刀。
“产平,你看今晚的月亮,像不像胡人的弯刀啊。”王柔仰头捋着胡子说道。
“父亲今日为何如此感慨,咱们不是要在后天动手吗?”王机不解。
“产平,为何是后天呢?”王柔笑道。
“不是父亲的信中所写吗?”王机问道。
“哈哈哈,为父为官多年,见过许多件因为百密一疏而失败的事情了。
一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被发现的几率也就越小。
尤其是这种事关我王氏全族性命之事,更得如此。”
王柔看着王机说道。
“这个暗号是为父和挛提勇健商议的。”王柔回忆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