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雅进了中堂,头顶祖司冠,穿上黑领子红褂的巫袍,左手挂了司刀环,腰别牛角、肩抗柳巾,与那小童布置灵堂,吩咐一旁的葛洪等人去给赵老爷洗澡穿衣。
芦笙音起,米置香燃,赵悌儿蓄了热水,看着少爷给赵老爷擦洗,心中感慨万千,少爷真的不傻了,还知道丧葬世故、添人加丁了。
就是不知道、何时能讨个少夫人,成家或立业,赵家定然会比以往的日子要好过。
“你们俩来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弄干净些。城北那人伢子我有所耳闻,头几天拐到人能卖出去的倒还走运,要是长时间出不掉的、打骂是轻,什么脏恶场地都往里送,连那一口吃的都不愿再供了。
今日遇上少爷算你们俩幸运,以后一同好好为赵家着想,要是敢恩将仇报我第一个削他!”
赵悌儿取了大小差不离的衣裳递过去,领着俩人来到水房,今日热水烧得多,正好让这俩人赶紧弄干净些,接下来还要守夜呢。
“那是,少爷的事就是我的事,少爷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少爷的志向就是我的志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梅福应和,洪公子要有什么事儿,他回去可没法儿跟爹娘交代。
“知道了。”阿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犯难了,她本以为那赵洪是来救阿福的,怎么真的留下来当丫鬟小厮了?!
赵悌儿吩咐完走了,忙前忙后。
梅福看了看姜水欧,他倒是无所谓,第一天来,本来就只是衣裳破旧,但这姑娘怕是呆在笼子里有几天了。
“你先吧,我到外面等着。”
“哎。”阿水喊住。
“?”
“你真的要留下来当伙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