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欧在赵家呆了几日,心中焦灼,自己已经七日未回家了,先不说爹娘会如何担忧,先前描的那些存货估计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就只有红女们负责的简单花样,高品要断货了。
眼见太阳落了山,夜色尽显,阿水猫出房间,过了廊桥庭院,借着廊下泛上来的水光数到午时上瞄到那赵福进去小憩的房间。
耳朵贴上门板,听到内里平稳的呼吸声,从门缝望进去并无灯光,应是早已睡着。女子勾起嘴角,只要把卖身契拿到手,她就可以远走高飞打道回府,再无束缚。
一厘一厘地用手轻轻推开房门,悄无声息地闪进去、关上透进月光的门缝。
塌上之人的呼吸声仍然平稳,姜水欧暗暗给自己叫好,这赵福果然神经大条,不过她的行动也是天衣无缝才能如此悄无声息。
小手抚了抚挂在架子上的外衣,从袖口到暗袋,啥也没有,居然就只有些银两,别无其他。
天杀的,哪家的伙计有这待遇啊,一天到头衣不沾尘,与主子吃一样的用一样的,不用干活儿不用跑腿儿。
这赵洪怕不是脑子有问题,买了个祖宗回来供着,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遗落在外的贵子。
在案台橱柜中扫视暗寻了一番,确实没有。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阿水愤愤地看向塌上的人,好啊,赵福,藏得够深啊,知道她有蜡染的手艺后这卖身契连睡觉都不离身。
她就不信了,她今儿非弄到手然后逃走不可。
一步一步挪到床榻边,瞅着那张安静沉睡的白净脸子,倒是比白日里四面招风嬉笑怒骂的样子顺眼多了。
睡得够沉啊,小样儿。阿水轻抬腿脚上了榻,屏住呼吸慢慢将手撑在被褥上,从被角缓缓顺入被沿。
顺着赵福寝衣袖子探到了袖口,咕咚咕咚心跳的很紧张,毕竟这是男子的床榻。
家中本就是严加管教的,别说上榻了,连同龄的男子见到过的都没几个,不是叔侄家的公子就是亲舅家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