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傻子睡觉着实深沉,轻易不醒,阿水才稍稍放宽了心。
左手的袖摸了没有,徐徐掩好左边的被檐,从右侧再探进去,靠着温热的手臂一点一点接触,直至袖口,都没有发现放了契条的触感。
难、难不成?姜水欧秀气的小脸通红了,咽了口水,这人怎能把这东西放在前襟的内袋,也不嫌硌得慌。
她一个女子,又如何能去摸到儿郎的领子里拿东西,若是被发现还怎么出阁。
可、可这赵福完全不会答应把契还给她,倔得很,不早些拿到手,她难不成堂堂姜家大小姐,要在赵府做一辈子的下人?
鼓起勇气,看了看睡得安稳没察觉到赵福,她慢慢拉下上侧的被檐,颤抖着手去解那扣带子,一颗,两颗,三颗,几乎觉得自己要缺氧了。
屏息害怕得不敢呼吸,手指羞怯地挨上赵福寝衣的领子,顺那喉结下方勾起领子拉下,隔着间隙都能知觉到他热乎乎的体温离手指近在咫尺传达到指尖。
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皮肤这么好,光洁得像个锦衣玉食从不受累的少爷,胡乱地扫了一眼那料子里的内袋,竟依旧是什么都没有放。
居然也不在这里么!姜水欧犯了难,到底会藏在哪儿呢。
梅福此时似是觉得冷气进来不暖和了,迷迷糊糊伸手一捞,却觉得不对劲。
被子何时变得这么重?还暖暖软软的,貌似方才还听到了姑娘的声音,冥冥中觉着不对劲努力睁开了眼,看见满脸通红的阿水被自己搂在身上。
“啊——”
“吱——”在阿水叫出声的那一刻门开了,葛洪打着蜡烛灯一脸不放心地推开门,他睡眠本就浅,从方才就听到少东家的门像是有开了关的声音,之后又一直窸窸窣窣有动静。
实在是不放心,这才点了蜡烛过来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