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烛光往前一扫,看清了。
梅福衣衫半褪,搂着身上的阿水,看了看怀中的姑娘,又看了看提灯进来的葛洪,一时间懵了。
三人几乎同时发话。
“我当进贼了,这就走!”葛洪欲转头关门,以为打搅了少东家美事。
“你要劫色啊好家伙!”梅福意识到不是做梦,连忙拉上被角捂好,警戒地看着阿水。
“赵福你酒喝醉了耍流氓!”阿水也知不妥,本想着若是那赵福醒了自己就直说在找契,两个人之间的事儿什么理都能气壮。
谁能想到阿福没醒,隔壁的赵洪被吵醒了,两个人的事儿变成三个人的事儿。
横竖这错不能揽在自己身上,男子沾了姑娘叫风流,女子沾了男子便要被讲失节。要是让爹娘知道了不得炸开了锅,天天念什么女诫,前几日还在张罗物色姑爷呢。
葛洪一听,各说各话,且那阿水的说辞也太假了些。
梅福什么时候喝醉过,更不可能醉酒乱来。
葛洪看了一眼跳下榻的阿水,和缩在被子里系扣子的梅福,收回来迈出门槛的脚,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关上门。
“水姑娘直说吧,来阿福塌上是要做什么。”
葛洪也是披上外衣托着灯就过来的,阿水背着身子低着头,只觉得满脸都烧起红晕了,现深更半夜,她一个姜家闺秀,与两个衣衫不整的儿郎呆在一间屋子里,着实窘迫臊的慌。
还好下人们都住得离得挺远在石桥那边的院子里,只有这阿福与赵洪在这临水的阳楼里挨着住。估摸着这件事最多就他们三人知道,阿水稍微定下来心神。
“少爷凭何觉得是我的缘由,不是阿福欺负我?”难不成这俩人真的都是断袖。
“阿福的酒量,不可能喝醉,水姑娘借口一上来就找错了。”
“阿水你这就过分了啊,怎的劫色不成还要栽赃呢~”梅福整理好衣裳,坐在了榻边,抱着胳膊清醒了些,故意说得过分些。
“呸!”姜水欧一下子就急了,“谁劫你的色,要劫也是洪少爷更俊俏些。”
“哦——那就是原本想劫少爷的色,摸错了到我的房间里。这就可惜了啊~”梅福笑了,这姑娘也太容易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