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端：“这就是鲜味吗？实在是太好吃了！我想起以前曾在书中看到过，有好事者把河鱼和羊肉炖煮成汤，据说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味道，难道这就是‘鲜’味的来源？古人诚不欺我！”

吴三事：“油麦菜原来还有这样的吃法？青翠欲滴的菜加上耗油的点缀，味道清爽带着无上鲜美，我反正吃不出半点腥味，这道菜要是放在楼外楼，怕是比最金贵的肉还贵！”

一个读过书的人，最高评价莫过于，古人诚不欺我。

一个以商人角度出发的管事，在利益角度和味道方向都给了他的极高认可。

樊淮放下碗筷，沉思良久，说道：“世人皆说皇家锦衣玉食，吃的不是天上的龙肝就是凤胆，就连捧的都是金子珠宝打造的碗，我很难想象这些东西能够组合出如此神奇的味道。”

“我还是能从中品尝出一丝丝腥味，但那是对于不吃海货，或者没有吃过的人来说容易感觉到的存在，并不影响食物的整体味道。”

“若要我给出相应评价，那就是味美异常、化腐朽为神奇、此事多多益善！”

说完这些，桌上三人齐齐看向了还没有做最后发言的时念。

时念只不过咧嘴一笑。

“接下来，我们可以商量怎么把胡商们大宰一笔了。”

......

帕帕提是个色目人，从波斯远道而来景朝的他，还是位优秀的胡商。而在大理寺登记在册过的所有胡商，至少有大一大半都是帕帕提在管，他地位轻重可见一斑。

立秋刚过的第二个月，今日刚下过一场雨，把京城都带入了微凉的时节。

帕帕提正在享受着一顿惬意不错的午饭。

被精心烹饪过的羊腿，放了冰鱼的葡萄酒，吃一顿便是百两纹银，却是帕帕提从波斯带来的所有精美物品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

突然，有手下人汇报帕帕提，京城楼外楼的掌柜吴三事来了。

帕帕提对吴三事这人很有印象，那个死胖子别看笑眯眯的挺好说话，其实比自己还鼓囊的肚皮里，一肚子都是算计。

“他吴三事找来做什么？”

就事论事，帕帕提对此还是很好奇的，很快让手下人带着吴三事来到自己家中后花园。

往日开口前还要客套寒暄两句的吴三事，今天一反常态，到地了就和帕帕提说：“帕帕提，我有桩生意想和你做。”

做生意？

“我和你吴三事这个人，有什么生意可做吗？”帕帕提对此不屑一顾。

在帕帕提眼中，吴三事连孜然和茴香都分不清，能和他做的生意当真屈指可数。

莫非，楼外楼也开始做皮肉生意，看中他这里廉价又美丽的波斯女了？

见帕帕提眼中鄙夷逐渐转为疑惑，吴三事也不耽搁交待好的事，立马从身上掏出来个精美异常的羊脂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