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冰州与森州最顶尖的器师,应该是家喻户晓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水若昀有些纳闷地看着秦天。
“这上古神器,他也能改造?”秦天想着自己的金锣钹问问这钱老,如果是个宝器那也改造一番,便不管水若昀的质疑,继续问着。
“自是可以。”水若昀转而问:“你从虚无之境带了什么出来。”
秦天掏出金锣钹,递给了水若昀,她拿过来,将一对金锣钹前后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来,遂还给了秦天。她一脸疑问地说:“奇怪,怎么会呢?”
“这玩意是不是连灵器都算不上?”秦天说着,左、右手各一只金锣钹,对敲了一下,发出了难听的声音,接着笑说:“怕是海神担心我饿死,便赠了这对吃饭的东西。待修行止步,我便游街走巷,接红白喜事之活。敲上一日,换一日酒钱。”
“此是虚无之境的东西,我不敢妄下判断。”水若昀正色说。
秦天将金锣钹收了起来,二人便你来我往,在这小船之上聊起来。水若昀说得多的,自是千岛水晶宫之事。而秦天天南地北,各地奇闻逸事层出不穷,听得水若昀惊叹不已,望向秦天的眼神,多少有些复杂起来。她问起秦天如何让众海贼如酒醉一般,秦天笑了笑,只搪塞说是行走江湖备了些毒药。水若昀自然是嗤之以鼻。
当见到秦天手指沾海水,运转凝气,于虚空中画符时,水若昀惊讶问到,这是在做什么。秦天笑笑,答说画符。水若昀不解问:“普通符箓自有宗门出售,城中商行可买,炼这做什么。”
秦天笑说:“先学着,平日无事之时便可炼炼,如行路之时或眼下此状,若不然也闲着无事。”
水若昀说:“高品符箓也须到摄液期方能炼就,现在学过早了吧。”
秦天自然知道,画符多从摄液期开始才学,因为聚神期修神者能突破至摄液期的,寥寥无几。这也是为什么聚神期少有人学画符之术。不过秦天并不以为意,只是淡淡道:“随缘。”
过了多天,二人终于到了一座岛上之城。当见到秦天抖落一堆破烂,水若昀不免大为意外,这个出手五十钻拍下发鸠山之行的年少富豪,这是要干嘛。得知自己要换上麻衣草鞋,水若昀百般抗拒,这可是下等凡民所穿,自己千岛水晶宫弟子,怎么能如此打扮,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被他宫之人耻笑。在秦天的好说歹说下,加之一身红装过于引人注目,水若昀违抗不过,只得换上常人的粗布麻衣。隔着房门,秦天在外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房门打开,水若昀还是原来衣物。只见她楚楚可怜的说:“这,这衣物实在太粗陋了,穿在身上刺痛。”早已是布衣草鞋、斗笠乌杖的秦天这才想到,水若昀这身细皮嫩肉的,让她如此穿着,着实为难她了些。
于商行买了套寻常布衣,递给了水若昀。
“粗布麻衣也盖不住你的出众。”秦天见一身常服的水若昀站在眼前,上下打量了一圈,半称赞半忧虑地说。
水若昀一下子红了脸,看向它处说:“一定要穿成这样吗?”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从小便打扮得如仙子般的水若昀,一下子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装扮。秦天见了,亦明白她的心思,说:“这里去千岛水晶宫还需好多路程,我自己倒没关系,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不怕再被掳去当海贼婆子吗?”
虽然已听惯了秦天时不时的调笑,但一提海贼,水若昀还是红着脸对秦天怒目而视,恨恨地说:“就是你抠门,不舍得花钱。”
秦天不以为意,笑着说:“这样还不行。”说完拿了把锅底灰,先抹了自己的脸,接着又要去抹水若昀的脸。水若昀脸色大变,摆着手哭求说,不要不要。秦天将泥递到了她手上,说:“你自己来吧。”看着手上黑灰,水若昀欲哭无泪。
二人装扮了一番,终于像两个小乞丐,秦天领着像个清秀小伙子似的水若昀,采买了些物品,搭了艘货运船,向千岛水晶宫方向驶去。
货运船上都是些常人,干着粗活,与来时夸父商行安排的船简直天囊之别,水若昀已处在了崩溃边缘,吃不惯,睡不好。秦天倒是如鱼得水,一会帮这个干干活,一会和那人天南地北聊天,船上上下下很快都知道这兄弟两,也给予了更多的照顾。水若昀这才慢慢有些适应过来。
“多带你弟弟到处玩玩,别自己闷着。”一位老水手,从秦天二人身边走过,对着秦天说。
秦天摆了摆手,对着走过去的老水手喊:“他才不闷,不说话的人,心里活络得很。倒是我这种话多的,心里才孤独,您老要多关心关心啊。酒还有么?”
老水手哈哈笑着走开。水若昀听了秦天的话,心中对前半句倒是认可,对后半句将信将疑,心想,这大大咧咧之人,心里难道真的是孤独的吗?但口中还是反驳道:“歪理邪说。”
秦天笑着说:“真的,真的。”
水若昀质问秦天:“你到底是从哪来的?”
秦天想了想认真说:“黄连地。”
水若昀直接了当地说:“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