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与那名男子被强行按跪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中央,四周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他们绝望的身影。两个身材魁梧、手臂上布满狰狞纹身的壮汉,如同两座铁塔般站立,手中的枪支冰冷而致命,紧紧抵住两人的太阳穴。
一个身材稍矮却气势逼人的男子缓缓从沙发上站起,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他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身子,用两根手指轻轻捏起那名男子的耳朵,力度之大,让男子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你说你要把你旁边这个人卖给我?哼,你以为我是谁?慈善家,还是专门收留废物的福利局?”领头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男子被吓得浑身颤抖,仿佛筛糠一般。为了活命,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语无伦次地将言秋的情况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他...他是不死异能者,真的!而且...而且他还沉迷于盐,这样的废物,好控制,绝对好控制!”
领头人嘿然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与嘲弄。
“你不会想着凭借这个异能者杀掉我们吧?”
不给男子说话的机会,他轻轻一挥手,身后的手下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划破了地下室的寂静,男子的头颅瞬间爆裂,鲜血与脑浆四溅。
言秋的目光始终平静如水,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言秋,华国人?”
“嗯。”
“那么,李言秋,我给你一个机会,为我们卖命,黑刀不会亏待你。”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
“有盐吸吗。”
领头人闻言,不禁嗤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抹轻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垃圾。放心,在我们这里,什么都有,而且大把大把地有。”
……
图门斯坐在夜总会豪华包厢的柔软沙发上,周围是闪烁的霓虹灯和震耳欲聋的音乐,但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物外的冷漠。
他的目光掠过刚刚被手下邦金领进来的新人异能者,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对于这样的场景,图门斯早已习以为常,毕竟,他的手下中有近三分之一的异能者,都是因沉迷于盐而不得不向他低头,最终成为他庞大帝国的一部分。
图门斯深知,这些异能者无法抵御盐的诱惑,而他们身上的异能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他本人,作为这个黑暗世界的王者,不仅拥有强大的异能,更有着无人能及的智谋与手段,因此他从不担心这些手下会背叛或反抗。在他看来,只要他还活着,还牢牢掌握着盐生产的命脉,这些人就如同他手中的棋子,任凭摆布。
图门斯对盐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警惕,他深知那玩意儿是毁灭与沉沦的代名词,因此自己从不沾染。他相信,真正的强者应当保持清醒与理智,绝不能让任何外物成为自己的软肋或弱点。这种自律与坚定,让他在众多黑帮头目中独树一帜。
“邦金,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图门斯轻轻挥手,示意邦金上前接收这个新的“猎物”。他的话语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事务。接着,他又转向一旁正在表演艳舞的女郎,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去找哈罗姆吧,告诉他这是给异能者的量。”图门斯再次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而他自己,则继续沉浸在女郎的舞蹈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放纵。
邦金,那个眼神锐利的小头目,仿佛夜色中的一只猎豹,带着言秋穿梭在繁华与衰败交织的都市脉络中。夜总会的喧嚣与浮华逐渐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下城区特有的昏暗与杂乱。
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店铺和摊位散发着微弱的光亮,与远处高楼大厦的璀璨灯火形成鲜明对比。他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他领着言秋穿梭在狭窄的巷弄间,不时避开醉汉的踉跄和流浪狗的吠叫。言秋紧跟其后,保持着沉默。
经过一番七绕八拐,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家看似不起眼的机车行前。邦金停下脚步,猛地一拉言秋的后脑勺,那突如其来的力量让言秋差点失去平衡,但他迅速稳住身形,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小子,进去!”邦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言秋点了点头,顺从地跟在他身后走进了机车行。
店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橡胶的混合气味。邦金熟门熟路地走向一个角落,那里堆放着各种工具和零件,显得杂乱无章。他大声喊道:“哈罗姆?你他妈的在哪儿?给老子搞点货!”
话音刚落,一个修车工模样的矮胖子金发中年白人从一辆灰色雪佛兰车底钻了出来。他满脸油污,双眼却异常明亮。他一边咒骂着邦金的急躁,一边熟练地扔掉手中的扳手,脱掉沾满灰尘和油污的手套,随意地掸了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