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圣母吗？

第一次听到【圣母】这个词是在城邦的教堂中，一些并不善良的侍者偷偷用这本应赞美光明的词来讽刺他人。

尼可用长老龙灵敏的双耳听到后，便以此来与他的兄长开玩笑。

乌金只是笑笑，更多的却是深思。

直到现在，他坐在塔楼里看着“无欲无求”的忒祝祁也会发小脾气，乌金才意识到他曾经对人类这个物种的善良并非绝对。

简而言之，忒祝祁这样能让乌金喜悦、能与他交流知识的人类，是他会尊重的高等生灵。

至于那些如蚂蚁般爬行在干涸土地上的生物，乌金当然不会去吃他们，这是因为他期待其中能诞生出哪怕一个如忒祝祁这样的“朋友”。

但如果有人类胆敢对他行无礼之事，乌金只会轻叹一声，然后用咒语送他去充满以太的黑暗虚无中。

【原来我也并非无欲无求】

对面的忒祝祁没有注意到乌金的心路历程，她踢墙壁发泄完怨气，静待塔楼不再摇晃后，便又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我做事也不求都有个完美的结果，只是这塔楼确实浪费我很长时间罢了，除了在书页里找到这枚宝石外一无所获。”

她叹了口气，从神圣长老的内衬中掏出一枚由丝绸包裹着的事物。

掀开淡蓝色的丝绸，一枚闪烁着黑、绿、蓝三色的成型宝石浮现在乌金眼前。

“我起初以为这枚成型宝石是重启塔楼的关键，但最后只发现它补充法术力的效果，但这效果在法术力充沛的多明纳里亚简直就是鸡肋！”

说着，忒祝祁摇着腿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老太太的动作并不如何敏捷稳健，乌金几乎以为她要摔倒了，还下意识地准备起身去扶她。

“不用不用。”忒祝祁摆了摆手，她顺手将这枚闪耀着三色光芒的宝石塞进乌金伸出的爪子中。

“送你了。”充满皱纹的女人笑着说道，她的真诚不似做假。

“你不搞研究了吗？”

乌金疑惑地接了过来，这枚宝石在脱离忒祝祁之后变得无色透明，晶莹剔透的模样让乌金想到尼可最近的一种发明，那是被命名为玻璃的物质，烈火与细沙的造物。

【少时的执拗太过强烈，便会像手里紧攥的细沙，消失了就再也不会回头】

尼可是一边念叨着这句话，一边想出玻璃这个生造词的。

他到底在执拗什么乌金并不算特别清楚，但阿卡迪对这个造物赞誉有佳，这座城市的人类也纷纷掀起了玻璃狂潮。

“没必要，来不及了。”

忒祝祁重新坐回到藤椅上，她抬头看着有些漏风的楼顶。有咒语的防护，雨水并不会滴落此地，但她白天一般都是将防风咒语默认关闭的。

“来不及？”

忒祝祁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继续去聊塔楼的前任主人。

“那位制造这具神器的人在此地定居了很长的时间，我从他的手札中可以推断，他并非多明纳里亚的生灵。”

“我们不是第一批人，而且我们也不会是最后一批。”她边说边将布满皱纹与老年斑的肢体伸展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