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海微微一笑,稍微一撇在右侧长椅上躺个大字的随身管家,随后才摇头扇风:“性灵的成长罢了。”
严娇娇轻轻点头,禁不住用嘴巴稍稍吸气,便因此露出些许洁白的下齿,却用舌尖舔住上唇,轻轻用牙齿咬住舌头并往嘴里拉卷了那么一下,这才咬住一边下唇,慢慢地将唇边从牙齿下面舐出来:“我想吃了她。——很想。”
严海声息微窒,禁不住牵扯嘴角,微微摇头道:“你吃的女人还少么。”他想到这里便无奈,叹然摇头道:“阴阳合欢,是为互补——类中正统,皆是炼气淬神之道,你偏却堕入肉欲,实难说你。”
严娇娇目不转睛地含咬着下唇,自是用上齿咬舐着,将它慢慢的从牙齿下面放出来:“我便是想要……你帮我去查她。”
她那语气中丝许索求般的急切,更令听众心急,可严海却翻出白眼,用鼻子喷气:“唪。”即用纸扇扇快风,哪里有眼去看那腿脚怎般磨蹭着?
她却显得有些焦灼,虽然只是那么抿动着眉眼而已,却有着一抹深摄人心的惑态,更有丝丝源气从娇躯之上流溢而出,在身外形成一条上身为人、下身为蛇的九头魑蛇。
那自是她的道神显圣,面上有无穷美欲,如本尊之前一样撑着下巴;另外八条长蛇都长在这道神本相的背脊之上,形如异面胸骨——间中有四个喜欢趴在双肩和脑袋上面吐信望人,有三个喜欢缠绕双臂和肩膀,还有一个偏爱在背后戏弄发丝,吐信传声:“只她一个……就教我跳出欲锁……”
苏令龙突然眉头一动,立刻侧眸看去。
“嘶……”那戏发之蛇顿时陶醉仰头、倒吸一气,可道神本相却在端庄微笑,显得有些娇柔作态,骗她来玩。
至于严娇娇本人……
苏令龙静静望她,分不清那是微笑还是危险,便向对方点头一示,再不多看。
“你看她……”严娇娇不禁开了口,抬起左手揽下一条白腹黑蛇,用拇指去抚摸它的下颚:“喜欢么。”
“嘶……”它慢慢摇头,表示不喜。
“唪。”她轻闷一哼,把它轻轻抛弃:“你懂个屁。”
“唪。”它也学着声音闷哼一下,立刻爬回上方,缠臂绕膀……
本相微微一笑,就那么望着彼处消失了……
另一边。
刑让不由侧耳,念中残存的映像也随之消失,只留下那魑蛇的一声轻俏之笑:“唪……”
“原来如此。”苏有为轻轻点头,立刻向那家仆抱拳道谢:“多谢张兄开解,请代我等进谢。”
那家仆怀笑颔首,也是抱拳,只与众人客气一番便转过身去。
苏有为与左右相视一笑,即刻摇开纸扇靠回来,与刑让传音道:“原来那念宗在百劫之前覆灭,据说是仙庭赐死,整个道统都被连根抹除,唯有这本青册被仙君抛入光河,任去寻缘。”
刑让心中不解,侧耳传声:“之于何因?”
苏有为微微摇头,却听周雨传音:“奴役凡人。”
“奴役凡人?”刑让眉头一皱,禁不住把头转向周雨,可另一边的刘远洋却传来纳闷:“应该不是奴役一两个吧?不然何至于连根抹除?”
刑让不由点头,刚要往刘远洋那边传念,就听到左边的铁雄传来心意:“我看不止。”
“怎么说?”周雨发问,老表另作追补:“就是说。”
“嗯。”韩志华轻轻点头,就近从刘远洋的保鲜袋里夹了一枚呆头呆脑的飞鹰小饼干出来,放在眼前观赏了两下才吃掉:“我也好奇。”
铁雄微微摇头,偏偏不在圈内传音,总在刑让的心中议论,生怕对方听不见:“凡人这个词称,对于我们来说,可以指一切没有灵力修为的普通人。但对于仙庭来说,泛指一切洞府界中的生灵。包括人类和各种类人族,妖魔鬼怪兽之类。”
刑让理同众人点头,可随后就表示不满:“范围之内我能听见,能不能不要这么深入人心?”
“啧。”几人顿时回瞥过来,真是大感扫兴,在转过头去时仍然不愿意立刻把眼睛转走,俨然不爽了顶点上。
刑让阴郁释息,摇头罢了。
其实他也没辙,如果没有事先设防,只凭听感本身的排异性是无法阻止外物的,而且这种排异性还有着“越是熟悉的声音就越是不主动排斥”的睿智特性,何况灵念和听念还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能用诸多术法加持,有无数突破防线的点子和歪路,非能一语道尽。
此一展开极长,其实也就三五个呼吸之间,也直到此时,那左幕之后才随着步声走出一位童女。
众人不由转望,只见她垂目观心、乖乖迈步,头上还扎着两个小丸子,分别垂下来一条写画着两面金色符文的红绸长带;身上倒是穿着一套华丽的锦衣长服,显得很是喜庆和隆重,可迈步时候太认真,生怕打落了托盘上的金玉盒。
看她这般小心,那仙童便就笑了,轻用右手往那边扫摆了一下四指,就让她直接去到场台中点,并慢慢的转过身来,正身朝外。
“呀啊。”这丫头心中一惊,也是笨笨的后知后觉,虽然没有惊呼出声,可嘴型却是出来了,便引得众人失笑,尚有不少修士禁不住指上一手,与旁人发笑:呶?
那仙童叹笑摇头,即刻起手把那宝盒启开,让那盒中光辉绽放……
咔!
众人见物便怔,旋即闻声大惊,猛然回头或仰头看去时,只见那顶层中窗开裂,随后骤然的爆散成漫天流莹,露出那负手在站者的怒容和惊疑:“神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