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缺水，我倒是好奇当初水稻种植你们是怎么有水灌溉的。”黎川肃对此颇为好奇。

“这里春夏时期开始雨水充沛，那时候并不缺水，雨水汇成河流，我们便在河流边上建了土坝，开垦了农田，引河水灌溉。”柱如实相告。

“有了！”

“有啥？”

“有陶土了。”

黎川肃拿着石铲穿过稻田，果然看到了已经干涸的河谷，他一下翻过土坝，用铲子在河谷泥地里翻了半响。

田里割稻的妞好奇的探过头来，看了半天也不知黎川肃在忙啥：“我娘说玩脏泥巴晚上会尿床。”

“那就做个尿壶套住。”黎川肃满脑子都在想烧陶的事，倒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

黎川肃的话让妞的脸蛋红了又红，最后她轻啐了一口，回去割稻了，而黎川肃终于如愿挖到了埋藏在地下的湿润土壤。他爬上土坝，回头望了望被丛林掩盖住的河谷，想着下次下雨时也许可以顺着湍流帮柱他们找到回以前部落的路。

将泥土中的杂质去除，用些许水与之混合，黎川肃站在当初他醒来时躺着的石头上，像和面一样用手去揉，用脚去踩这泥胚，直到踩得柔软可塑，这才心满意足。

他先取一小块泥土作底，随后又将剩下的泥土搓成长短粗细差不太多的长条形，将长条首尾相和组成圆圈，依次垒在底座上，一层又一层，直到形成一个器皿的雏形。

塑型过后的器皿也很简陋，既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有好看的壶口，陶壁更没有什么优美的宽窄变化，这就是一个简陋的器皿，虽然没有丝毫美感，但胜在实用。

妞想喊黎川肃吃饭的，可看见黎川肃如此专注，于是干脆一只手撑着小脑袋在旁边观看，直到黎川肃制造完成。

黎川肃这时才注意到旁边的妞，像一只乖巧的猫，不过是一只野性十足的暹罗猫，于是开心的说：“我们或许可以趁着器皿还未干在上面画一些画。”

“画什么？”妞咬了咬嘴唇问。

“画小人啊，你看，这是你，你腿要画长一些，这是你爹，他满脸胡须，这是你娘，他们俩拉着你，这是阿婆，阿婆佝偻着腰，这是阿虎，他最高。”黎川肃一边说着，一边拿着石刀在上面轻轻的刻了几个“惟妙惟肖”的火柴人。

“那你呢？”妞问。

“我？把我画上去做什么？”黎川肃想着自己不想把自己画上去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自己在现实世界里也从来不爱拍照，或许也是因为自己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在这个小部落里只是一个过客。

“吃饭了。”妞说。

“我先把陶皿搬进屋子里，过几天等它干燥。”

几天之后，黎川肃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趁着吃饭生火之前将干燥了的陶皿塞进篝火里，用木柴和树枝团团围住，大火烘烤陶皿，像是某种奇奇怪怪的原始仪式。

“哇！仙人你真的做到了？”柱看着眼前从一片炭火堆里拔出来的陶皿，尽管粗糙到还没有以前部落的人做的精致，但这是一个从零到一的的过程。柱拉着几人当场便激动的跪了下来，对着陶皿，更对着黎川肃。

黎川肃仔细的观察着陶皿，想要看看上面是否因为手法和火候问题而产生裂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有些小裂纹是难免的，大体上还是让人满意的。

有咕咕这么一个金手指来量化指标，想不成功都难。

“嗯？”他忽然发现陶皿上他刻的火柴人小人又多了一个，站在所有人的上方，头颅一圈画了光晕，犹如一颗太阳，他看了看妞，妞却不敢抬头看他。

他知道，这画的是他。

“我以前一直以为贵族老爷们和我们普通人没有区别，只是长得白净了些，他们也同样需要吃喝拉撒睡觉玩女人，直到我前些天见到仙人从天而降我这才笃定，原来贵族老爷们所言非虚。就例如这制陶，原来真的只有贵族才能制作出来，仙人一次就成了，但我试过百次，依旧不成。”柱似乎这些天成长了许多，也接受了双眼所见到的现实。

“想学？我教你啊。”黎川肃还要去研究更多的东西，自然不能把时间一直放在烧陶之上。

“这……”柱左顾右盼的，随后虔诚的低下了头，小声说道：“这是贵族老爷们才能掌握的工艺。”

“狗屁的贵族。”

下一步要解决水的问题！黎川肃已经有了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