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不是个信命的人。”我掏出了打火机。
“啪。”
打火机和烟都掉在了地上。
“咳呃…”
脖颈处传来痛感,然后是一阵窒息,我被阿尔默掐住了脖子。
“那你还不如直接死在这来的痛快!”
阿尔默冷冷道,我却没感觉他掐我下了死手。
我用力挣开控制,笑道:“那这样如何,你跟在我身边,我也答应你三件事,不为别的,我陈川不喜欢欠人情。”
才怪,一只三级鬼物,跟他扯上因果,我不亏。
“随便你。”
阿尔默依旧冷漠,罗望真该把他叫成【阿尔漠】才对。
我从衣领处摸出三枚铜钱丢给了他,当然,我可没有他那么高的逼格,这铜钱只能当个象征意义。
阿尔默并未推诿,接了下来。
……
我把那张引路符揣回兜里。阿尔默阔别住了不知道多久的洋房,重新变回玩具熊趴在我的肩上。
越过一盏盏坏掉的路灯,我们缓步走出旧北区。
肩膀上一直传来若隐若现的压迫感,好几次我差点以为肩膀要断了。
这家伙已经尽力收敛阴气,只是情绪还没有完全稳定,偶尔还是会在我耳边刮起一道阴风。
我们慢慢走出旧北区的范畴,天已经蒙蒙亮,我下意识摸出一根烟,却发现打火机已经被我拿去砸阿尔默了,只好把烟又塞了回去。
虽然是凌晨,殷江市的商业街上却还有许多人沉溺在声色犬马的夜生活中。
无数霓虹灯牌闪烁在刷了一遍又一遍漆的墙壁上,给整片街道挂上了一层糜烂的纱布。
我与阿尔默走在街上,身边时不时有人望过来。
一个憔悴的、仿佛被社会狠狠鞭打过的年轻人(刚在洋房打完架消耗有点大)配上一只可爱的玩具熊,这个组合确实有些奇特。
阿尔默用阴气链接我的耳蜗,能够传音入密一样交流。
虽然他跟我说了四遍【才这么点阴气对人体是无害的】,我依旧有些别扭,他只需要动一动念头,就能从耳道震碎我的大脑。
不过,这小东西倒是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坏。
我们在路上聊了很多,我也逐渐发现,这只弥鬼似乎还有点话唠。
在我极力开导他从罗望的死中走出来后,他开始止不住得跟我搭话,估计是因为在洋房里闷了太久。
虽然还是有点凶,但鬼物哪有不凶的?
“二级鬼物?很强吗?啧,后来呢?它的主人没宰了你?”
“它的主人就仰仗着它呢,还敢找我麻烦?”
“不是我跟你吹,我陈川十七岁开始驱魔,今年二十二岁,五年来斩鬼五十三只,驱魔二百多回,放眼所有驱魔人也算得上中流砥柱。”
“要不是遇见你这么个离谱的弥鬼,我可还有好多手段没用呢。”
“就你这小身板,能破得了诅咒?别说诅咒了,就你现在这样子,我碰你一下怕是都死的不能再死。”
这家伙边说边动手,耳朵里传来一丝异动,吓得我冷汗都下来了:“喂喂喂有话好说……”
我服了,摊上这么个祖宗,我就不应同情心泛滥,就该一早放他去学校送死的。
现在咋办,请神容易送神难,别说我这小破庙,这玩意一发疯怕是半条街都得遭殃。
“喂阿尔默,你杀过多少人?”
“哼,从罗生创造我开始,我还没有宰过任何人呢,当然,鬼物除外。”
“不信。”我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