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后的几天里,我整天浸泡在药池中,据说这个药池是由多种名贵的中草药做配方调制而成,具有强身健体舒筋活血的作用,每日的三餐也都是经过专人精心烹饪的,据说掌勺的厨师的祖辈都是御用的御厨。看着满桌子的美食,虽然美味可口,我却无心享用。
我和封晴见面的次数和时间也是有限制的,白二爷的下人说必须等封晴完全休息好了我才能见她。我倍加珍惜能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如果白二爷所说的招魂仪式真的能成功,我的灵魂被抹杀,另一个人占据着我的身体,我将再也不能用我的感知感受到封晴的存在,感受到父亲母亲对我的亲情,每次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好痛,空留着一个躯壳,这和给我判了死刑又有什么区别。每次封晴在我身边,我都很开心,有很多说不完的话要对她说,她还是像以前那样静静的陪在我的身边认真听我讲的每句话。
三天后,我接到白五爷的通知,他们一切准备妥当,即刻准备出发,目的地是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算算时日,离我的生日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
我们一行人坐着火车向内蒙古进发,听白二爷说在内蒙古大兴安岭脚下,居住着为数不多的鄂伦春族人,那里是萨满文化最后的传承地,他们保留着最原始最正统的萨满教文化,他们认为万物皆有灵性,他们信奉各种自然界的神明、动物神以及祖神。
我以为我们的目的地就是这鄂伦春族的居住地,可我还是错了。
我们在海拉尔下了火车,简单吃了些东西,就坐上了当地的勒勒车,这种车的车轮较大,车轴,车轮都是桦木做的,耐磕碰,车体又轻,上边还有一个车棚,车座上铺着兽皮,倒是很美观,唯一的缺点就是通往草原的道路高低不平,有的地方还很泥泞,坐在勒勒车里面很是颠簸。封晴由白二爷的几个下人帮着看护着,白二爷说她的灵魂还不稳定,还需要多休息。
我们一路行走,沿途的景色倒是美不胜收,一片片的大草原出现在眼底,游牧的牧民骑着骏马,手拿牧鞭,驱赶着羊群,嘴里还吆喝着放牧歌,声音嘹亮,几条牧羊犬默契的跟在羊群的周围,羊群如朵朵白云镶嵌在碧波的绿色海洋里,远远望去,让人心旷神怡。我心里又是一阵感慨,要是能活着和封晴在这里牧马一生,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车子行走了一段时间,前边的路已经过不去这种勒勒车了,这里早有人等候多时,十几匹骏马安静的站在草地上。白二爷安排大家上马,这时我看见封晴还是昏昏沉沉的,被一个牧民搀扶着放到一匹马背上,由白二爷手下苏秦带着,我也骑上了一匹马,我们又策马扬鞭,行走在草原之上。身边不久出现了一片片的菜花地,这时封晴醒来,看见这样迷人的景色也是开心的不得了,我的马匹就挨着她,我们走了几个小时,远远看见一条弯曲的大河静卧在草地上,白二爷说这就是额尔古纳河,静卧在蒙古草原上的一条巨龙,给这绿色草原增加了灵性,许多传奇的故事就发生在额尔古纳河流域,被蒙古族人世代传唱。
我们需要沿着额尔古纳河向上游行进,走了半天时间,天色已经有些发暗,白二爷说我们要找到草原上另一条河流,克鲁伦河。
傍晚,我们来到几个蒙古敖包原地休息,喝了蒙古族香飘四溢的马奶酒,再吃着七分熟的手抓肉,倒让我有了一些放松的感觉。蒙古人好客热情,生性豪放豁达,不拘一格,和他们在一起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夜晚,大家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低沉动听的马头琴声响起,在这样的气氛里,任何来这里做客的人都会被感染,跟着节奏跳上一会儿舞蹈,只有我心事重重,身边有几个白二爷的手下‘照顾’着,白二爷说这里地广人稀很容易走丢,让我千万不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