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看着她身上青紫的痕迹,心道,我家王爷属狗的啊?弄这么凶,会吓到未来王妃的。
“那个,王妃?”她试探着喊了一声。
赵稚纠正她,“姑娘喊错了吧?沈含山睡过的女人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你见个女的就喊王妃吗?”
她的咄咄逼人没让南星觉得难堪。
南星笑起来,“我们王爷是洁身自好的人,王妃呀,可是王爷唯一的女人。王爷连通房也没有呢!”
事情有些出人意料。
她问,“你如何断定我就是你家王妃?”
“哦,这个呀。”南星附耳低声说,“奴婢有一次去打扫王爷的书房,看到过王妃的画像。”
南星比划着,“有这么厚一沓呢!有王妃皱眉的,大笑的,在街上盯着糕点的,在茶铺子里喝茶的,在茶楼托腮听书的......”
“等等,”赵稚打断她的话,“沈含山跟踪我?”
“王妃,您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王爷很关心您吗?”南星突然觉得,这个王妃不走寻常路。
赵稚示意她离开,表示自己要静一静。
南星刚出屋子,就被苏木一把拉到一旁,急切地问她,“南星,你跟她嘀嘀咕咕地,都说了什么啊,说那么久?”
南星挠挠头,“没说什么呀。”
“忘了告诉你了。王爷走时吩咐,不该看的别看。”苏木又自作主张加了一句,“不该说的别说。”
南星捂住嘴巴,心道:坏了,不该看的我也看了。不该说的,可能我也说了。
一连五日,赵稚都被囚禁在屋子里。她想过要逃走,但没那个胆量。
沈含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一旦她逃走,他对付她的家人怎么办?
第五日傍晚,沈含山才满脸倦色地回府来。
“你走吧。盒子留下。”他冲赵稚说,“那拨云朝人,已经抓到了。他们暂时威胁不到你了。”
赵稚得到赦令,一溜烟地跑出了王府。
赵稚刚进赵府,身后的门就立即被人关上。
“把她给我抓起来,送祠堂!”
紧随着一阵怒喝,她便被家丁抓住,扭送到了祠堂。
赵稚挣扎着大喊:“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
赵守正夫妇面色铁青地站在祠堂内。
赵蕴、赵柔、刘云三人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其余下人则聚在祠堂外面,担心地望着祠堂里面。
“二小姐太可怜了。刚被退了婚,眼看着又要被罚家法了。”
“二姑娘的性子是跳脱了些,可她人还是好的。”
祠堂里,赵守正指着赵稚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整日整夜的不着家!我们赵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赵稚梗着脖子说,“爹,我从小就这样,您又不是不知道!小时候不管,现在想起来管我了?!”
赵守正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来人!拿鞭子来!今日,我便要行家法,以正家风!”
话音未落,一根鞭子便狠狠地抽在了赵稚的身上。
赵稚咬紧牙关,忍受着疼痛,即使背上被抽得鲜血淋漓,她硬是生生扛着,不吭一声。
“爹,不要打了。再打下去,只只会被打死的!”赵蕴带着哭腔跪在地上为赵稚求情。
赵柔轻嗤一声,小声嘀咕,“猫哭耗子假慈悲。”
刘云悄悄拉了拉赵柔的衣角,示意她闭嘴,以免祸水东引,老爷肚子里窝的那把火烧到她们母女身上。
赵守正望着赵稚血肉模糊的背,心里其实已经后悔了。
这会有赵蕴出面求情,他也就顺坡下驴,将鞭子往地上重重一摔,拂袖离去。
张绾忙吩咐下人抬了块木板,上面又垫了层棉被,这才把赵稚小心翼翼地抬上去。
“嘶——”赵稚屁股朝上,趴在木板上,疼得她时不时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