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母亲,贾琏的印象一直很模糊。
这会儿王夫人骂他有娘生,没娘教。
犹如一根尖刺刺入贾琏心间,使得他呼吸微促,血红眼珠。
满脸愤怒的拿起酒壶,往前一泼,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壶中酒水瞬间洒向王夫人。
王夫人躲闪不及,一壶酒浇了她一头一脸。
“啊?!”
二月的天,一壶酒浇在身上,王夫人瞬间尖叫着从靠椅坐起。
王熙凤和周围的丫鬟们也惊呆了。
王熙凤瞪圆双眸,捂住红唇,平儿则是身躯发抖,王夫人的丫鬟金钏儿吓得手足无措。
她们不敢相信,有人竟敢拿酒泼二太太。
就连王夫人,都处于在呆滞之中。
她抬起湿润的螓首,上边传来的湿冷和酒气,都在告诉自己,这是一切是真的。
“好胆!好胆,反了,反了!”沉寂片刻,王夫人如泼妇般叫嚷起来,“贾琏,你这孽畜竟目无尊长,我一定奏明老祖宗,让他把你逐出贾府!”
“呵,你也配是我尊长?!”贾琏往前一踏,细数此前王夫人的罪责,最后才道,“别的我都不和你计较,我只当你是犬吠。对子骂父、骂母,你又算哪门子尊长?”
“我若是任由你这般凌辱,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间?!”
说到最后,贾琏整个人气势高涨,王夫人顿觉气势矮了三分。她支支吾吾,为自己找补道:“我何时辱骂你父母了?我说的可有捏造之嫌?”
看着她狡辩的模样,贾琏大笑道:“哈哈哈,我说你儿子就是个蠢蛋,是个只会仗着贾府名声的废物。那块破玉就是你自己捣鼓出来的,难不成不是事实?”
“你!你大胆!玉乃是老祖宗亲认,你质疑老祖宗不成?”王夫人怒目圆睁,喝道。
“我这人胆子本来不大,都是让你这个泼妇给我逼得大胆的。”贾琏此刻什么也不管了,只想宣泄内心不满,“我乃贾府长孙,你儿子不过是九岁孩童。”
“为一块破玉,差点儿把我打死,你真是当得一个好尊长呐。你就是把我打死了,你那块破玉能复原吗?啊!”
“你儿子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一口气嘶吼出来,贾琏心中无比畅快,这一刻他好像才真正活了过来。
贾府是勋贵之家,可那又如何?把爷当狗看,爷大不了不伺候了就是。
王夫人气得身躯发颤,手指着贾琏半天说不出话。
“姑母,姑母,贾琏他喝醉了。”王熙凤急忙上前,扶住王夫人的身子,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您就权当是他说的是醉话,喝醉了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我看是酒后吐真言才对。”王夫人一脸怨毒的嗔道。
“事我干了,你儿子的玉我摔的,要怎么办由你吧。要打要杀我贾琏接着就是,不过,你要是再敢嘴贱,辱我父母,我贾琏也不是泥捏的。”贾琏丝毫不让,摆出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你少说两句吧。”王熙凤狠狠瞪了眼丈夫,招呼呆愣的平儿说,“平儿,快,送二爷下去歇息。”
“啊!”平儿如梦方醒,连忙拽住贾琏胳膊,急匆匆往外边奔走。
直到贾琏消失在众人视线中,这场小闹剧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