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
贾母破口大骂,看向有些癫狂的儿媳,喝道:“明日一早,召集各家的到祖宗祠堂议事,我倒要看看,那孽畜有多伶牙俐齿。”
“是。”
王夫人一点头,满意的起身离开。
“唉...”
她一离开,贾母便痛苦的闭上双眼,躺回床上。自打孙儿的宝玉被打碎后,儿媳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喜怒无常。
对此,贾母心疼不已。
这几天她多次宽宥,期望能安抚儿媳,不过都效果甚微。
现在儿媳又来闹这一遭,为了稳住王家和安抚儿媳,她也只能把贾琏给丢出去。
“琏儿,为了家族,算祖母欠你的。”低喃声响起,贾母浑浊的眼珠中,挤出两滴热泪。
...
五更天时分。
一处卧房内。
王熙凤卸去妆容,穿着一件樱红色睡衣倚靠在床头,怀中躺着一名三四岁的女童。
女童肌肤白嫩,面容可爱,小身子趴在母亲胸口。
那是她与贾琏的女儿,贾巧。
此刻,王熙凤脸上的泼辣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担忧。
想起餐桌前,贾琏那霸道的一搂,镇定自若的嚣张模样,登让王熙凤小脸微粉。
“巧儿啊巧儿,你说你爹的骨头啥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
“嗯,小巧儿。”
见没有回应,王熙凤低头一看。
贾巧呼吸均匀,口中流着涎水,睡得极为香甜。
王熙凤顿时凤目一横,没好气道:“好哇,你们父女两个,一个惹下大祸,正和人风流快活。”
“一个睡得跟死猪似的。”
“倒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担惊受怕。”
王熙凤很清楚姑母在贾府的势力,这一回,贾琏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她只能寄希望于叔父,希望叔父能出面调停,保下王家的女婿。
不知道怎地,看着贾琏这硬气模样,王熙凤反而更欢喜了些。
“咚咚咚...”
一声敲门声响起,打断王熙凤的思绪。
“谁啊?”王熙凤问。
“二奶奶是我。”平儿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大事不好了,老祖宗说明儿个早间时分,要在祖宗祠堂问罪二爷,还说...还说要把二爷逐出贾家。”
“什么?”王熙凤急忙放下贾巧,匆匆来开门。
主仆二人接着,平儿小脸略微慌张,红着眼圈道:“二奶奶,您快去求求大太太吧,要是去晚了,二爷真就被他们给害了。”
求邢夫人?
王熙凤连连摇头。
自家这个婆婆,是一点儿事都不管,不可能为这种事情出头。此事,根子还在自己那姑母身上,要是她肯松口,那丈夫就没事。
“对了,二爷呢?”王熙凤忽然问。
“二爷...二爷,在忙着收拾东西。”平儿小脸一红,支支吾吾道。
“收拾,收拾东西?”王熙凤一愣,随后破口大骂,“好个邪货篓子,老娘在这儿拼死拼活只为留住他,他可倒好,一心奔着往府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