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阑夜感到自己胸口剧烈疼痛,嘴里弥漫着甜腥味。一口血喷涌而出,腿一软单膝跪在地上,轻云急得哭着把他搀扶起来。
“不要哭,让她安心休息。”秦阑夜咬着牙站了起来。
流非见他血已成浓黑色,在他手腕上划开一个小口,血快速的滴到了药碗中,直到快半碗流非才利索的帮秦阑夜包好伤口。
“可以了,轻云扶你公子回去,我稍后就来。”流非端着碗走进了偏房。
轻云抽抽搭搭的扶着秦阑夜,一路上絮絮叨叨:“公子你现如今性命不保,还得流那么多血,半碗血吃多少红枣都补不回来。”
秦阑夜轻笑,他眼前模糊浑身无力,慢慢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流非已经在身边,秦阑夜艰难的坐起来:“她可还好?”
“有了你的血和我的医术能有什么不好?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流非端过一碗药递给秦阑夜:“赶紧喝了,可保你几天不死。”
流非帮他把了把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你小子内力如此深厚,外表可半分看不出来。”
“我儿时一直跟着朱将军习武,朱将军曾说我还颇有些天赋。”
流非点点头:“幸亏你有了这些个内力还能帮你托托底,不然你根本挺不住。说来也奇怪,朱樱何时有了这些个药丸?”
秦阑夜喝完药,躺了下去,他气息不稳,脸色苍白:“宫里前段时间死了一个宫女,我没有听说,也许药丸与这件事有关系。是我太大意了,没有照顾好她。不管她是如何拿到药丸,至少证明樱樱她私下里知道些什么。这件事她不能再查下去了。”
“这些药丸是容华手中出来的,她到底要干什么?莫非……”流非眼睛一闪看了秦阑夜一眼。
“她要夺位。”
“夺位?通敌下毒,这可是她爹!”流非简直不能相信。
“刚刚您说若是不贴身放着,药效慢慢浸润要个一年半载,那是不是香囊也如此?”秦阑夜脸色越来越苍白,他血液中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
流非说了一声糟糕走了出去。
玄宗与朱将军还在密谈,流非也顾不了那么多推门而入,简短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只是瞒下了朱樱中毒。
玄宗的震惊如波涛汹涌,取下香囊的手也在微微发抖,流非接过香囊,果然,在香囊中除了各色花瓣还有几颗药丸。
他嗅了嗅,点点头。
玄宗愣愣的坐了下去,双眼失神:“她为何要如此……”
“陛下,能否把下脉……”
玄宗伸出手,面无表情。
“确是有中毒症状,而且……已经深入骨髓……”流非皱着眉,浸润已久的毒更难解。
“朕是要死了吗?”玄宗凄然一下:“她为何要这样做?与西羌勾结给朕下毒,没有了国没有了家,对于她有何好处……老朱,你说对她有何好处?”
就一瞬间,他似乎老成了耄耋之年。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并未歇斯底里,眼底的神情愈发冰冷。
朱萧眼底尽是悲悯,他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朕还能活多久?”玄宗看向流非。
“若是好好调理,可保两年。”流非如实回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