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中的何毒?”朱樱试探着问,想确定秦阑夜他们知道多少。
“铃兰之毒。此毒颇为麻烦但好在我医术高明。我还要问问你,你这两粒药丸是从何而来?”流非的眼睛扫过她的脸,朱樱温和的脸上有些难以察觉的戒备。
朱樱垂下眼帘:“在井口边找到的,宫里前几日死了个宫女,我好奇便去看了看,意外捡的。”
流非咧嘴一笑:“你唬我呢,一个大家闺秀什么不捡捡几颗药丸?你是特意捡的。”
朱樱抬了抬眉毛:“那你觉得我为何捡?”
流非站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不管你为了什么,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
朱樱很想问为什么,但她一瞬间明白了,他是秦阑夜的人,他让她不要管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如果公主倒了,那他的前途财路全都没了。
想到这,她倒是觉得多说无益,只点点头,流非见她如此乖巧放心的离开了。
秦阑夜这么好心无非是怕我死到秦府,他无法交差。现下,他已经看出端倪,恐怕往后越发要谨慎些了。
好半天兰苕才提着食盒回来,朱樱往后一瞧:“洛栗呢?”
“洛姑娘不在,说是出去了。而且洛姑娘有好几日没有来了,今日公子也还在问呢。”兰苕把盘子捧了过来:“姑娘趁热尝尝。”
朱樱把盘子轻轻推开:“你吃吧,刚刚大夫来了说我只能喝粥。我问问你,秦阑夜这几日可在?”
“不在,送你回来后就没有来过了,都是这位神医来来去去,药都是熬好送过来的。”兰苕大口吃着点心:“轻云还不停嘱咐我不要让老太太知道了,幸好姑娘醒了。”
朱樱心里冷笑:“这就对了,若是祖母知道定然会追根究底,现如今我好了,药丸也乘机拿走,把容华公主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她心里想着杨涑的事,焦灼不安,让兰苕去洛家守着洛栗归家,自己艰难的爬起来披上衣服写了一封信把一切来龙去脉仔细成述,又细细封好按上腊印。
这是最后的办法,若是兰苕与颜冰台都无法把消息带过去,那便只能靠他了。
身体的余毒还未完全消除,她写完信已经大汗淋漓,只得又挪到床上躺下。
上一世死了,这一世差点死了。
可见,重生也未必有光环,神佛给了机会也不一定能保下性命。亦步亦趋的走下去不一定活得下去,倒不如另辟蹊径的走下去。
她躺下后脑子清醒了下来,这几日为何凌靖棠也没有半分声响?
皇宫中这几日气氛诡谲,暗流涌动。
玄帝首先砍了张太医的头,原因是他把药抓错了,以至于皇后腹痛不止。
张太医是太医院首席,在宫里兢兢业业也有些年头,直接砍了头,让整个太医院吓破了胆。
随后便是要给容华公主招驸马,原因是容华公主年龄大了,若还不成婚恐难有子嗣。
容华当然去主殿闹过几场,玄帝好说歹说半哄半劝的安抚了几次,最后玄帝性子来了,直接让容华去了朝霞殿关禁闭。
同时关禁闭的还有为容华公主说情的大皇子凌靖棠。
朝堂上倒是风平浪静,并无什么波动。
只是有几个老臣提起了大皇子的婚事。
玄宗直接驳回,长公主出嫁才是大事。
婚事作罢,又有朝臣出来提出立太子的事。
一下子朝堂热闹起来,有说大皇子的,有说三皇子的。
两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高,高着高着竟吵了起来。
玄帝坐在高堂之上,他已两鬓染着点点白色,默然的看着底下的一众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