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了一番涂宁宁,又给班里的学生们讲解了一番这些日子学过的诗经。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谢谢先生的耐心讲解,先生一路上舟车劳顿,时间不早了,您先去休息吧!”
祝方平主动站了起来。
涂宁宁抱着沉甸甸的胸口冷哼一声,柳泉罚她站了一下午,脚丫子都一阵酸胀了。
她伸出舌头添了一下红唇,朝柳泉挑衅般抛了个媚眼,
“我有一套能快速缓解疲劳的法子,先生你要不要试试!”
柳泉没理她,径直向着宿舍走去。
涂宁宁跺了跺脚,“你只要是个男人,我就不相信拿不下你!”
柳泉回到宿舍的时候,萱儿正在一边盯着白石板,一边拿着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柳泉,你终于回来了!”
手里的白石板和毛笔啪嗒一声落在桌子上,萱儿兴冲冲的扑在了柳泉身上。
“看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柳泉把在路上买的符纸和朱砂拿了出来。
“是符纸!”
萱儿满脸兴奋地接了过来,
“等我成功画出符纸来,我就能帮到柳泉了,我就再也不是柳泉的累赘了!”
柳泉笑着捏了捏萱儿的脸蛋,
“傻丫头,你从来都不是累赘,你一直都是我的家人!”
萱儿红着脸埋进柳泉的胸口,过了好一会,萱儿忽然抬起头来,
“柳泉,等你中了举人,该娶一个正妻了。”
柳泉摸了摸她的头,“说什么傻话呢,你就是我的正妻!”
萱儿摇着头,“我只是柳泉的童养媳,举人老爷要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当正妻才可以。”
......
大靖朝的乡试经过百余年的发展,已经相对来说很成熟了。
主考官是从京城里派来的翰林编修、检讨,然后由他们从省里挑选进士出身的知府或者知县担任同考官。
乡试结束后,考生的墨卷先交受卷官,然后由弥封官将姓名糊上。
誊录官督人将墨卷誊录成朱卷并编上序号,墨卷交掌试卷官封存,朱卷送主考、同考官审评,最后由主考官决定名次。
两套试卷基本上避免了评审官的私心。
江宁省的这次两位主考官,分别是翰林编修谭子理和翰林检讨王宇。
两人带着同考官已经在贡院里呆了将近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他们连贡院门都没出过。
除了前半个月是负责监考,这半个月来是审阅朱卷,如今审阅也基本到了尾声。
谭子理站起来,晃了晃异常僵硬的脖颈。
前两场的经义和论,以及判语审阅相对简单,这种较为固定式的问题,答案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格式上首先能筛选大半,剩余的再看看内容,审阅起来相对轻松,而最后一场的策问,审阅起来就吃力的多了。
谭子理这次来江宁,除了当主考官审阅朱卷外,他其实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
可是朱卷已经审阅了大半,他竟然连几个得体的评价都没有给出。
王宇也站了起来,转动了一番喀嚓作响的脖子,
“想不到江宁省上千学子,写出来的文章竟如此空洞,言之无味,没想到跳出《四书四经》,学子做出来的文章竟百无一用!”
一位同考官放下手里的毛笔,捏了捏眉心笑道:
“这次乡试的策问,涉及的清丈令,别说这些扎在书堆里的学子了,就是好多混迹官场多年的知县,都不一定能想明白背后的关结!”
谭子理叹了口气,“我大靖朝重经义而轻策问久已,怪不得吏部的人常说,中举学子缺少真才实学的是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