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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 18(虫)

艾俪又做梦了。    梦里她是一个刚跟父母看完歌剧的小孩子,走出剧院迈进暗巷就遭遇了抢劫,尽管父母已经配合地交出了身上所有财物,歹徒还是毫不留情地开了枪。    母亲的珍珠项链散开坠落一地,她跪倒在父母身下蔓延开的血泊里,绝望地看着凶手转身离开。    醒过来之后艾俪还是停不住地抽泣,她抹掉脸上的眼泪,抽噎着起床洗漱。    太讨厌了……    从很小的时候起艾俪就一直做着这样的梦,最初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噩梦,直到某一天她梦见了身边的人,当熟悉的同班同学像梦里的自己一样遭遇了车祸,当爷爷去世前说了和梦里的自己一样的话,一家人才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所代入的人总是有着悲惨的未来,却不知道梦里的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只是以第一视角,经历或面临了无数死亡。    所以她无法看到受害者的脸,所以连提醒他对危险进行规避都做不到,她写了那多张便签来记录自己的梦境,就是希望能尽可能地改变未来,可是一年又一年便签贴满了整张墙壁,数量还是只增不减。世界上的人有那么多,恰巧能遇到梦中之人的概率有多么小——除非这个人她认识。    她会竭尽全力去拯救那个人,将梦里的每一处细节都牢记在脑海里,分析事故的诱因,分析凶手的身份,最开始被当事人不甚在意地笑着略过,接着被骂乌鸦嘴、不吉利,再之后,她就变成了引来祸端的被诅咒的人。    墙上的便签倒是被揭下了,未来却没有改变。    这样的预知又有什么意义?    父母禁止她再向外人描述自己的梦境,艾俪觉得很不服气,明明她是在救人,为什么他们不但不信,还要来指责是她的过失?    那段时间她开始跟父母闹别扭,在孩子们中间的人缘也越来越差——他们都说,大人们不让跟她玩——于是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有一点不合心意的事情就要把整个家都掀了。父母都知道她委屈,也就由着她的性子,东西被砸了就用魔法复原,书本被撕了就用魔法复原,把邻居家的男孩子揍得鼻青脸肿……也用魔法复原。    艾俪却毫不领情,甚至认为这是身为巫师的父母对自己这个哑炮无声的嫌弃,再加上父亲拜托朋友对她进行的基因检测也出了结果,她被判定为变种人——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她的预知能力是潜在的巫师血统带来的。    那可能是艾俪整个童年最灰暗的一段时间,她开始频繁地做预知梦,那时她才小学三年级,甚至会混淆梦境与现实的界限,有好几次都差点被梦中的死神带走,然后挣扎着大哭着醒来。她变得敏感、猜疑,每天夜里都不敢入睡,醒着的时候也不再大吵大闹,日复一日愈加沉默寡言,甚至对自己的双胞胎姐姐心生妒忌——她既有魔法天赋、又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八岁那年的冬天,艾俪生了一场大病,高烧几天昏迷不醒,等她恢复意识,自己已经躺在喜马拉雅山脚的一所旅馆的床铺上,被激动的父亲与姐姐紧紧抱住,嚎啕大哭。    后来母亲告诉她,救了她的人是一位拥有强大魔法的巫师,五百年来都保护着地球不被外星语种侵略,世人尊称她为“古一”。    古一法师似乎是将艾俪精神与肉体的联系转变得稀薄了一些,之后她再做梦的时候便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处于梦境,将他人的死亡与自我分开。这同时也导致她现实中的触觉不再如以往灵敏,对疼痛、气味的感觉都变得迟钝。    但艾俪并不在意这些感官的退化,能够与那些梦魇保持距离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解脱,她又重新快乐起来,只要有爱她的家人还陪在她身边,任凭外界再多流言蜚语也不过是掀不起波涛的小风小浪。    艾俪无比地想念艾轶,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又开始频繁地做梦,最煎熬的那段时间,每当她从噩梦中惊醒,艾轶总是会有所感应一般摸到她的房间,握着她的手,抱着她哄她入睡。后来稍微长大一点,艾俪就觉得不好意思,总是装出很嫌弃她的样子,每次被妹妹毒舌地吐槽了,艾轶还要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也还是乐呵呵的,仿佛从来不会生气的样子。    ——跟脾气坏嘴巴也坏的艾俪一点也不一样。    艾俪呆呆地在被木柜挡住的壁炉前望了一会儿,被卡伦出声提醒了,才回过神来准备出门。    现在还不能联系艾轶,哪怕只是听到她的声音,艾俪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全盘皆崩,她又是那么敏锐的一个人,只要说上两句话,她就能察觉到她的有所隐瞒。    现在还不行……至少在她解决那个凶手之前,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艾俪匿名在网络上发了一份悬赏,只要能抢在警方之前抓住通缉令上的嫌疑人,酬劳是一千美金,不限死活。    对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罪犯来说,一千美金的酬劳已经算是很丰厚了,如果不是发布人没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与联系方式,没人愿意做一次没有保障的无偿的劳动,否则这个家伙一定会成为猎人们眼中的香饽饽。这个悬赏只在短时间内引起了一番讨论,没多久就沉了下去。    而事实上,艾俪一直在监视着那个悬赏贴,每个留言的人都被她黑进主页检查过了,判断是真正有能力接受悬赏,还是只来凑个热闹。    很可惜,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合适的猎人出现。    艾俪也说不清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在做这件事,理智上她清楚地知道以恶制恶是错误的,可一想到杀害本叔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她就无法坐视不管。    一直没有适任者出现,对于艾俪来说,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与艾俪一样心情阴晴不定的还有彼得,警方迟迟没有抓到凶手,他也变得日渐暴躁起来。    艾俪刚打开储物柜的门,就听见旁边彼得跟弗莱舍起了冲突。    自从上次的针锋相对之后,艾俪一直都跟弗莱舍互看不顺眼,尽管他在学校的地位一落千丈,最近人收敛了很多,似乎是好好反省了一番想彻底改变自己的坏毛病,也有对之前的霸凌与歧视进行了道歉,当时被他拦住的艾俪是怎么做的来着?应该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开了。    艾俪从小就是个记仇的人,从小就习惯了无关痛痒的外人的异样目光。    所以当下意识以为弗莱舍是来找茬的彼得不耐烦地给了他一拳的时候,艾俪抱着书走过去,真情实感地鼓了两下掌,在他不可置信的注视下,挽过后知后觉想要道歉的彼得就走。    凭什么他想改过自新就能改过自新?凭什么加害者道歉受害者就必须接受?凭什么这个世界对于好人的要求就是比坏人严苛?弗莱舍被全校人孤立她都不会同情,她就是觉得他活该。    就连彼得都察觉到艾俪的想法越来越偏激了,明明这些天他总是一副心不在焉没睡醒的样子。    “我讨厌他,”艾俪直接说,“讨厌所有加害者,他们都是不配存活在这世上的渣滓,令人作呕。”    彼得显得有些犹豫:“我想弗莱舍还不至于到那样的程度……”    “是吗?”艾俪冷笑起来,故意提高音量达到让教室后面的弗莱舍也能听到的程度,“谁知道他长大之后会不会朝无辜的人开枪?”    “…恩霍兰!!”弗莱舍几乎要将她扑倒在地,被身边几个橄榄球队的伙伴联合压住了,却还是愤怒地瞪着她,“你他妈有什么毛病?!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吗?!!”    刚才还毫不示弱瞪回去的艾俪忽然一愣,有些慌张地回头看向彼得,而他没有抬起头。    艾俪僵硬地站了一会,逐渐感觉整个教室的空气变得锋利而无法呼吸,她又看了一眼彼得,他依然没有动静,艾俪憋了一口气,低声对他说了句“对不起”,抓起书包往教室外走,就算上课铃声在这时响起也没有人拦她,堵在教室后门的弗莱舍一伙人甚至给她让出了一条通道。    刚出教室门艾俪就在走廊上迎面撞到了来上下节课的数学老师,直接无视了老师亲切的打招呼,越过他闷头往前冲。    好脾气的老师尴尬地继续完成了挥手的动作,走进鸦雀无声的教室,对这个奇怪的氛围更觉疑惑:“有人能告诉我恩霍兰小姐发生什么了吗?”    没人回答。    他只好将询问的目光望向每次都会积极响应他问话的格温,她却皱着眉,欲言又止。    “她的伤口有点开裂,需要去一趟医院。”彼得头也没抬,轻声说。    “那可真是太糟了!”老师自然是知道艾俪被凶徒捅了一刀的事,可是刚才见她步履如飞也不像受伤严重的样子,他望了一圈默认的学生,想着她说不定是强忍着痛苦才走那么快,象征性地表示了一下关心,“彼得你应该陪她去的,你们不是一直关系很好吗?”    彼得没说话。其他学生也不说话。    老师自讨没趣,也不再追问,清了清嗓子开始上课,教室逐渐又恢复热闹。    彼得盯着桌上没翻开的课本,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没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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