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姐,待会儿要下雨了,老爷要担心了,我送您回家吧。”
司锦念正在咖啡厅有一搭没一搭地抿着咖啡、看着书。
听见司机的话后,往窗外看了一眼,天空此时卷起墨色的云层,如画家调板上的浓墨重彩。
“好啊,我们走吧。”
刚上车没一会儿,天空就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不需片刻,豆大的雨带便纷纷扬扬的洒落,叩击着门窗。
司锦念望着来来往往奔跑躲雨的人群,还好自己上车早,不一会儿街上便没了人群。
当经过一座桥时,一个白色人影却对这场暴雨无动于衷,直愣愣地站在那,一动不动,颀长的背影极其悲伤落寞,令司锦念心头一颤。
没有人注意到他,或者注意到了也不在意。
司锦念脑海里忽然浮现五岁时,暴风雨天那只在路边遇到的小白猫,
它全身湿透了,看起来奄奄一息,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她立即小心捧在怀里到医馆寻求帮助,但已太迟了。
那是她第一次面对死亡,非常自责,接连哭了一个月,林禹檀哄了好久,都没什么用。
以至于后来她有时看见小猫,还会想起小猫垂危的眼神。
“王叔,能倒回去吗?就刚刚那座桥那儿。”
“好的小姐。”
司锦念拿着伞的手紧了紧:“你就在这等我吧,王叔。刚刚我看见一个朋友,我给他送把伞就回来,你别下车,两把伞我都已经拿走了。”
“小姐,这雨越下越大了,要不我去送吧。”
“不,我送。”
她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她想救回童年那只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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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有多的伞。”
司锦念站在男人背后,将伞伸到那人身侧,她等了几秒,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她以为是对方没听见,绕到男人面前:“给你的,我有多的伞。”
“滚开。”男人的语气极其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司锦念抬起了伞,看向他。
雨势太大,五官看不真切,但他皮肤极白,被雨打湿后的肌肤像白玉瓷瓶般,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和额角处,让司锦念内心有些酸涩怜惜。
她不在意对方的恶言相向,固执将伞递给他。
男人却伸手打掉了,司锦念又捡起递给他,他夺过去直接扔到几米之外,以为这样就能让这个不识趣的女人滚蛋了。
但司锦念,遗传了母亲的犟和父亲的执着,认定的事不轻言放弃。
她踮起脚将手中的伞努力打高,为他避雨。
“少多管闲事,滚开,我不需要你的伞。”
司锦念轻声细语说道:“车停在那边,要送你吗?”
男人推开了她,俨然懒得理司锦念的态度,绕过她准备离去。
雨势已呈瓢泼之势,雨滴砸在皮肤上都有些微微刺痛,伞哗啦哗啦的响,风把她裙子吹起,且因她把伞举高,不少雨水被风吹进脖子脸颊。
她加快脚步跟了上去,依然举着伞踮着脚,手都有些酸了,因为对方身高比她高出许多。
“你想去哪?我可以送你?”
男人像是被耗尽了耐心,语气厌烦地提高了音量:“你是不是找死?”
“我送你回家吧。”
他愣了愣,答道:“不用了,我没家。”
话音落地,他干净莹白透着粉的手指插进发间,将头发往后梳,终于转过身垂眸看向司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