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英明,这遭得手了得去云香院潇洒潇洒,红儿肯定想死我了。”
话落,二人发出不堪入耳的调笑。
院内,沈止罹阖着眸子,尖细猥琐的调笑声丝丝入耳,沈止罹支起身子,拿过桌上的冷茶将嘴中血腥味压下,小傀儡随意而动,院外二人渐渐觉出不对。
“大哥,怎么感觉有人拽我脚啊?”
“这黑灯瞎火的,谁会拽你脚?快点进门找好东西。”
黑暗中,清脆骨裂声响起。
“嘶,我的手!我的手好痛!”
“啊!!!我的脚!大哥!有人砍我脚!”
“大哥,这儿太邪门了,我们快走!”
几声惨叫湮灭在黑暗里,黑黢黢的院子看着好像择人而噬的恶鬼,骇得两位摸包儿拖着满身的伤,惊叫着跑远。
待到了光亮处,二人一看,大哥双手以诡异的角度弯折,小弟双腿虚软,血流了一路,骇然是脚筋已断,二人皆是面色煞白。
小傀儡拖着刻刀进了门,在沈止罹手中颇为小巧的刻刀,在小傀儡那倒成了长刀。
小傀儡洗干净了刻刀,跳上灯台点了灯,刻刀刀锋闪着寒芒放在桌边,小傀儡颤颤巍巍将灯举起,让沈止罹看的更为明晰。
桌面上是沈止罹汇总的这半旬进入任城的名单,除了任天宗正常的进出,问道宗、合欢宗,连不问世事的缥缈门都遣了人来,更别提杂七杂八的小宗门了,人员繁多,目的各异。
厚厚一沓名单捏在手上,沈止罹眸光平静,攥着纸的手却鼓起青筋,他深吐口气,将名单细细翻过一遍,眉心越蹙越紧,额角青筋胀鼓鼓地跳,心底泛起层层燥意,捻着手串的指尖越来越快。
“啪”一声,厚厚的名单被扔在桌上,房内也响起闷咳。
沈止罹好不容易才止住咳意,苍白面颊上涌起潮红,黑眸内也泛上水意,他慢慢抚着刺痛的胸口,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生怕刺激到好不容易止住的咳意。
小宗门的停驻时间有限,明日就有一批小宗门的弟子出城,既然来了任城,那一定是知道什么,或许可以在他们嘴中挖出点东西来。
沈止罹思忖着,慢慢咽下嘴里的凉茶,举着灯的小傀儡将灯台放下,顺着桌角爬到沈止罹膝上。
沈止罹垂着眸,虚软的指尖慢慢擦拭着傀儡身上的血迹,些许未干的血沾到苍白指尖上,透着残虐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