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自己什么本事,别以为大伙儿不知道!”
“你不就是仗着身边有那些暴民支持,仗着在那些退伍士兵里有点影响力,所以才能混到这个位置嘛。我们告诉你,我们‘乔治党’可从来不怕威胁!”
几个带头的吵闹之后,台下的声音越来越大。
此刻,就算是理应和索雷尔站在同一战线上的救国委员会,他们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索雷尔的目光投过来之后,全部一声不吭,低下头装鸵鸟。
看来他们都不认为一没有地位二没有实力的索雷尔,能够压服这些“乔治党”人。
索雷尔收回视线,继续说道:
“我感觉我有必要再重申一遍——新生的共和国是为了帝国的发展,为了解决人民生存的困境而建立,绝不是为了让各位谋取私利,但在座的各位却一直盯着所谓的战利品不放,甚至我只是提了一嘴政府内阁,就产生如此激烈的反应;你们之前闹革命,难道就只是为了土地、金钱和权力?”
“没错!你说的对,我们就是想要本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的土地,我们的金钱,还有我们的权力!”
随着一个男人越喊越激烈,其他人也渐渐鼓噪起来,甚至有几个人站起身来,似乎要将索雷尔拉下台去。
“哈,是吗?”索雷尔冷笑道。
既然他们都懒得装了,那也不必做什么正人君子。
“或许大家忘了,几天前关于我的那场审判,我当时说的很清楚,各位也听得很清楚;正是因为帝国政府的腐化,才会导致尼克亚城外的惨案,我们之所以发起革命,正是为了改变这一切,难道不是吗?”
“对啊,我们需要的,也是这些。”
台下的人们纷纷又叫嚷起来。
“但在我看来,在座的各位似乎和帝国议会里的那些大臣并无例外,只是你们没有执政而已,不说远的,单纯就凭你们刚才的言行,似乎不像是能落实这份宪法条文的样子。”
索雷尔耸了耸肩膀。
台下的人们愣住了,左顾右盼了半晌,故意偏开索雷尔锐利的目光。
果然他们也知道自己上台会做什么,而且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同僚的面直接坦白;还行,至少还要脸,有的救,反正索雷尔一开始就没有对这些议员抱有太大的希望。
沉默片刻,一名白袍神父站了起来,缓缓说道:
“雅各宾先生,请允许我向您质询。虽然我承认您是个有能力的人,也希望我们能够团结友爱互相配合。但恕我冒昧,如今您是否真的愿意遵守帝国宪法中关于贵族的条款,而不是仅仅只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就肆意侵占其他人的合法权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恕我直言,这恐怕不是一个称职的领导者。”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逐渐安静下来的气氛瞬间再度骚动了起来。
但是和想象中不同,台下无论是救国委员会,还是‘乔治党’,却都没有将矛头再度对准台上的索雷尔,反倒是目光都齐刷刷集中到了这位神父先生身上,不少人甚至是惊呼出声:
“他什么时候出现......”
“闭嘴,别吵吵。”
而索雷尔则眯起双眼,看向这个年纪大概三十多岁,脸色苍白、穿着白色长袍、手握木杖的神父。
“我倒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觉得我需要为了权力和地位,去侵占他人的合法权益?难道不是相互配合,相互理解,然后达成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共识吗?这就是我们革命的初衷。”
他的语调变得很冷淡:“还是说,在这位先生看来,所谓的贵族权利,就是建立在侵犯其他贵族和平民合法权利上的?”
那位神父闻言皱起了眉毛,似乎对索雷尔的指责感到难以置信。
“你......雅各宾先生,您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索雷尔反唇相讥:
“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有野心却没本事的蠢货罢了。我也知道,别看你们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无一例外的,其实都是在鄙视我的实力,认为我这样的废物没资格执掌共和国的权力;那好,既然你们不想承认——”
言毕,索雷尔猛地一拍讲台,随着无名指上指环的嗡鸣,整个教堂都在震撼。
“那就打一架吧,用实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