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真他妈的疼。”
夜色下,尼克亚内城寂静的可怕,就算是负责夜间巡逻的卫兵都是屈指可数。
避开所有的卫兵,来到一处无人问津的角落,索雷尔瘫着身体,面色比白纸还要苍白,每次呼吸都能带来席卷全身的剧痛。
和那个阿普切神父分开,索雷尔几乎就是吊着一口气,硬是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来到这里休息。
就算脚步蹒跚,就算身体透支,也必须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尽可能强势的一面。
这段时间,索雷尔要么忙着准备革命,要么就是蹲监狱,根本没时间慢慢开发“特斯拉无限指环”,只能透支身体机能强行调用;加上第一次注射大剂量的兴奋剂,反噬作用极为强烈,他现在感觉自己眼皮昏昏沉沉的,好像但凡松懈一点,就会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
“真他妈的头疼......话说那家伙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身体不能动,索雷尔只能盯着灰蒙蒙的天空,思考着有关阿普切神父的事情。
这家伙的出现绝对在自己意料之外;同样的,他应对第三个回合时候,突然冒出的问题也在意料之外,到现在为止,索雷尔都想不明白这家伙的问题意义何在,难道就是试探下自己这反贼的意志?
话说这么一个铁杆保皇党,为什么混进了被起义军占领的尼克亚?难道是为了保护皇帝?可他们现在连皇宫都进不去呢,总不至于就这样一直把皇帝困死吧?
想不明白.....
“雅各宾先生,你还好吗?”
突然,从旁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索雷尔猛然回头看去。
就在那唯一的路口处,不知何时换上一套新长袍的阿普切神父微笑着站在那里。
几乎是本能的,索雷尔抬起右手想要做点什么,却在转瞬间,因为那再度泛起的剧痛而脱力。
阿普切神父无奈地笑了笑。
“何必如此,战斗已经结束了。”
“不,战斗还在继续,而且将会永不停歇。”
索雷尔警惕地打量着他,尤其在他胸口位置特别关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关头,对方似乎放弃了抵抗,这才让自己的长剑在他胸口处划出一道血痕;但这一击自己根本没有留手,如果说对方恼羞成怒,打算事后算账......
索雷尔很想相信名扬天下的阿普切神父的人品,但五年的颠沛流离让他无法轻易信任任何人。
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右臂机关缓缓启动,但凡对方有任何冒犯的动作,他都会立刻出手。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跟你说好了。”
看索雷尔还不肯相信自己,神父耸了耸肩膀。
“你现在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帮你一把?”
“暂时还不需要,请问有什么事?”
索雷尔越过神父的肩膀,看向他身后,没有第二个人。
“话说你在这里,立宪会议剩下的进程怎么处理?你费了这么大力气,总是要给自己争取部分好处的吧?”
“接下来就不怎么需要我了,救国委员会的同志们自然会将问题解决。”
说着,索雷尔又咳嗽两声。
对他来说,只要能保证自己在新政府里的领导地位即可;剩下的让救国委员会和“乔治党”他们自己吵去,自己瞎掺和进去没任何好处,光是应付救国委员会以及联合军团就已经够头疼的了。
“是吗。”
阿普切神父回头看了一眼,蹲下身子,目光灼灼。
“说实话,我很好奇,雅各宾先生,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
“哈?”
索雷尔挑了挑眉,却因为抽动发痛的肌肉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为了什么而战?我应该说过,是为了革命,为了拯救普瑞利姆大陆的所有人。”
“是吗,雅各宾先生。”
阿普切神父显然没有那么好忽悠,他没继续往下说,只是一直盯着索雷尔,像是要从他的眼眸中找到什么东西,用于解答自己的疑惑。
反正在这里瘫着也是瘫着,索雷尔被这温和但坚定的目光盯着好一会儿之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话说神父先生,这片大陆上是否有所谓的神灵,您应该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