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瓦尔基挑的都是些卫兵巡逻过的道路,避免撞见其他人。
将脑袋靠在瓦尔基的肩膀上,索雷尔苦笑两声。
和罗瑞莎一样,瓦尔基也算是贵族子弟,只是相对来说,她家族的地位就没有伊诺尔家族那么高了,只是个侯爵;对了,前些天瓦尔基的父亲才下葬,侯爵之位自动传给了瓦尔基。
说真的,如果没有像是她们这样愿意革自己命的贵族参与,区区五年时间,索雷尔还真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更不可能活着迎接革命的胜利。
“抱歉,瓦尔基,又麻烦你了。”
“与其说这些废话,不如给我闭嘴,节省些体力。”
瓦尔基就是这样,有话直说,而且非常不客气。
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好,比起某些天天打谜语或者心怀鬼胎玩手段的家伙好太多了。
索雷尔抽了抽嘴角,却差点再度扯到肌肉,只得乖乖闭嘴。
夜色下的尼克亚,安静的可怕,只能听见两人微弱的呼吸,以及远方士兵的脚步声。
就这样,两人来到一处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瓦尔基将索雷尔放在被褥上,按照军队里的手法,熟练地给索雷尔检查身体,调配药物,然后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最后才拿出绷带为索雷尔包扎。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收拾妥当之后,瓦尔基对索雷尔说。
“那.......”
“别动。”
索雷尔无奈地躺下,心中暗叹。
他想要说的并不是这个。
虽然这么说很突兀——这种感觉,很熟悉。
似乎曾经有谁在某个时候用同样的动作为他包扎过。
那种熟悉的疼痛和温柔,就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轻缓,仿佛生命中重要的东西即将离去般,令人心慌。
但这份悸动很快消失了。
索雷尔摇摇头,强迫自己抛弃那些莫名奇妙的念头。
或许是弄错了什么吧,五年的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
就这样,躺在那里,不知过去了多久,索雷尔自己都快要睡着的时候......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瓦尔基突然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索雷尔愣了愣,感觉身体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就试着要起身。
“别动,这么说就行。”
身体被瓦尔基按住,索雷尔昂起头想了想。
“等尼克亚城内外都被清理过一遍后,修缮外墙,告诉联合军团的所有士兵,非必要不得出城。”
尼克亚城被起义军占领,那些帝国残党定然会择机卷土重来。
就凭“蓝红金”联合军团的战斗力,和帝国军团野战硬碰硬简直是找死,不如关起城门死守。
至于那些“乔治党”,但凡他们有武装反抗的勇气,也不至于非得让“雅各宾救国委员会”和“蓝红金”联合军团鼓动配合,才敢在帝国议会里闹事。
但瓦尔基想问的似乎并不是这个,她烦躁地皱起眉头。
“这种事怎么样都好,我想问的是内事。”
“内事,你指的.....政治?”
索雷尔皱起眉头。
“别摆出那副表情,你真以为我对狗屁政治有多喜欢啊,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收拾尼克亚的残局,要是你把尼克亚闹得大乱,那还不如让我来管着呢。”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瓦尔基似乎有些生气,索雷尔苦笑着摇摇头。
他只是好奇为什么一向对政治不做过问的瓦尔基,竟然突然问起内事,有些惊讶而已。
“是是是,我知道,但你知不知道现在尼克亚局势很不稳定?打完一仗,你倒是撤了,就留着莎莎和那群老狐狸对线,要是出了什么......”
“呃,莎莎?”
索雷尔满头黑线,瓦尔基则像是感觉自己失言,别过头去。
“总之,你在这里好好休息。”
索雷尔张张嘴,想要叫住瓦尔基问清楚。
但看着瓦尔基的背影,最终,他选择沉默下来,重新躺倒在床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