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没来得及建立亲情,却是实打实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草泥马,你们这群狗东西……”
任凭苏青咆哮怒骂,却只是婴儿的哇哇大哭。
“大当家,里面还有啼哭~”
刀疤脸的精壮汉子甩了甩大刀上的血渍,冷然道,
“杀就是了~”
“此番不为财!”
“贼道敢夺我二龙寨17条弟兄性命,一走了之便,以为咱奈何不得他?”
“不是要替天行道么,老子屠尽这一村,看他现不现身!”
一众山匪气焰高涨,大当家能为死去的弟兄们如此作为,怎能让他们不信服。
“都听到了?”
“杀,继续杀!”
“怎么惨烈怎么来,鸡犬不留!”
“大当家,不好啦~”
气氛刚到燃点的众匪面色一僵,只见负责村口望风的家伙屁股着火似的往这边跑。
“来啦,那道人,那道人来啦~”
“来了?!”
刀疤脸面色一凝,旋即哈哈大笑,
“好,好啊,来的好!”
见有半数匪众面色发白,沉声道,
“他一人一剑,再厉害又如何?”
“老子必要他血债血偿!”
身侧狗头军师吆喝道,
“都特娘的打起精神来,咱们有4张弓埋伏,再有30余人包抄,任他三头六臂也得死在这!”
寻常,
山匪劫财,不会随意杀戮。
此番屠村引蛇出洞的馊主意,便是他的建议。
一人一剑能杀死他们下山掳掠劫财的17个弟兄,如此高手在暗,叫他们如何能睡得着?
别哪日被人溜进寨子,在梦里被抹了脖子。
年过半百,须发半白,瘦高身形却笔挺如松,清布道袍下摆随风飘逸,后背一柄剑鞘包裹严实的长剑。
右手牵着一头黑色毛驴,驴背驮着两只不大的青布包裹。
他来了,
就这么一步步走来,步履轻盈,却面沉如水。
道士,盛世归隐苦修,乱世出山救人。
救了几个被掳掠的妇人,救下村民几车粮食薄财,却换来一村数百口惨死~
“贫道错了吗?”
刀疤脸这边阵仗已摆好,望向十几步外的道人,狞笑,
“哼,知道错也晚了!敢杀我二龙寨弟兄,老家伙,你死不足惜!”
狗头军师阴恻恻道,
“县官老爷、本县卫所指挥与咱大当家那都是一个桌上吃过酒的。官府才是王法,皇帝才是天子,你区区山野老道,替个哪门子的天?”
老道支棱好毛驴,解开绑缚长剑的布袋,动作不紧不慢,
“也罢,对错且容贫道余身再思量,先送尔等去轮回总是没错的!”
“狂妄!”
刀疤脸嗤笑间挥手,
“放箭!”
嗖~
嗖嗖~
埋伏屋舍两侧的四根箭矢先后而来,除了一箭阳痿,其余三箭呼啸扑向老道。
呛啷。
剑出鞘,寒光几度闪烁,肉眼难捕捉轨迹,便在这电光火石间,临身箭矢皆被斩断,失了准头,散了一地。
嘶~
山匪们一阵倒吸凉气,
话本里才有的戏码,居然真叫他们见着了。
“射,给老子继续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