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
眨眼到了崇祯二年七月,
山西,大同,云冈县,牛家屯方圆。
5000兵马携带辎重、攻城器械在高耸的灰色城墙百丈外摆开了阵仗。
两门笨重的火炮对准城墙,
攻城战一触即发!
身着银色铠甲的主将及数十亲卫,拱卫身着大红官袍的老者打马缓缓靠近墙下。
“大胆贼道,抚台大人亲临,还不出城跪迎!”
远看城头,一水的道士。
墙下将军叫嚣‘大胆贼道’,可没冤枉他们,
这些道人胆大包天,居然把云冈县令射杀于城下,还把云冈卫千余卒打的七零八落,落荒而逃。
“哪呢,哪呢,我瞧瞧~”
城头年轻道人扒拉开替他遮挡的两位魁梧道人,探出大半个身子,
“呦,红袍、锦鸡,还真是个二品大员嘞~”
他这番揶揄,引起城头百余道人一片嬉笑,面对这汹涌来犯的5000兵马,倒没那么紧张了。
“黄口小道,以为墙高就奈何不得尔等?”
“抚台大人有话要问,再敢目无尊上,本伯挥手间便踏平你这龟堡!”
红袍老者催马上前一步,沉声道,
“本官马致远,代天巡抚大同,尔等圈地建堡,擅杀朝廷命官,公然对抗卫所,是要谋反不成?”
“搞清楚,是他人心不足,给足他钱赚,却还要勾结千户所,带着数百乞丐似的兵丁,想要将贫道整个吞掉!”
地方官都是些什么德行,马致远再清楚不过,却依旧阴沉着脸,
“一派胡言!尔等眼中可还有王法?”
那青年道人嗤笑,
“瞧把你急的,你俩也不是一个姓呐,难道那死胖子是你私生子?”
“你这急赤白脸调动大军,可有顺天府批的条子?”
“拿出来瞧瞧,若没有,岂不是老家伙你在擅动大军,要谋反不成?”
城头道人们一阵吆喝,
“对啊,拿出来瞧瞧!”
“定是没有的,擅动大军,你自己才是谋反!”
“呸,也是想谋取咱们的家业!”
“什么狗屁巡抚,土匪还差不多~”
“放肆!”
铠甲将军恼羞成怒,拔刀在手,沉声厉喝。
他这一拔刀,后面大军整齐拍打胸膛,声势骇人。
青年道人浑不在意,
“你鬼叫个什么,对了,刚才说你是什么伯来着?”
银将将军催马越过凝眉沉思的马致远,狞笑道,
“也好叫尔等做个明白鬼!”
“记好了,吾乃平西伯唐通!”
青年道人诧异不已,朝城下热切招手,
“来,再上前两步,让道爷好好瞧瞧~”
不管唐通本人的反应,回身朝身边人惊叹道,
“大伙都仔细瞅瞅,这可是活着的三姓家奴啊!”
道人们纷纷好奇打量,唏嘘不已。
“你找死~”
唐通信了他的邪,还真就上前几步,哪知后面这莫名其妙的话却气的他肝疼。
“等什么呢,射他一脸!”
多数还在愕然,但最初跟随青年道人的几个汉子举枪就射。
一阵不大的噗噗漏气声后,
马上唐通惨嚎一声,一头栽落马下,一只脚还挂在马镫上,面目全非。
死了?
城头是有几人举了火枪不假,可也没见他们点火绳,更没听到爆炸声。
“伯爷~”
数丈后的几名忠诚亲卫不顾个人安危,纷纷下马朝唐通的尸首跑去。
“马大人快后退~”
“保护巡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