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官兵自五天前过来,喊的口号是救灾、帮扶百姓,可到头来却发现,真正的灾星就是这些官兵。
刚来到这里,就第一天去干了半个时辰,然后就说累坏了,就在旁边休息,然后就让那些里正甲长去准备饭菜。
那些里正也不想惹事,就好好的去准备了三个菜,两荤一素,没想到才把菜端过来,那几个大头兵尝了几口,就把那些锅瓦瓢盆全部踢翻。
口口声声说老子当兵保卫你们安全,现在还要给你们修桥补路干苦力,就让我们吃这个,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一把就把那里正掂了起来,只把那里正吓了半死,没办法又只能去弄好吃的,等杀了十几只鸡过来的时候,又说没有酒,里正又被踢了几脚,还被骂不懂事。
村里的一些青壮有些愤怒,顶了几句,被几个官兵过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其他村民见了更加愤怒,但看着那些官兵用手摸着刀柄的时候,一下子又冷静了。
自此,每天对这些官兵都是好酒好肉的伺候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已经连续五天过去了,魏屯长带着一百多个兵匪,在这里吃好喝好睡好,粗粗算下来,已经吃了一百多只鸡鸭,今天还强迫一农户家里,把一头不足一百斤的猪杀了。
魏屯长带着他手下兄弟们喝酒吃肉,周围百姓哭丧着脸看着他们,魏超此时也不爽,直接把一个碗砸在地上。
怒道:“军爷我在你们家吃个饭,那是你们的荣幸,一个个哭丧着脸干什么,是不是不痛快。”
一个老翁无奈道:“我家的这头猪才这么大,打算明年小女出嫁时用来待客的,你们就这么给他吃了,呜呜呜。”
一个什长一听不乐意了,直接把嘴里的一块骨头吐了出来,甩手就扔在那老翁头上,道:“死老头子,瞎嚷嚷什么,我等不辞辛苦,来贵村里救灾,你不感谢也就算了,吃了你几两肉你还不开心了。”
那老翁一听,也豁出去了,道:“你们救灾?老夫看你们就是灾星,你们天天在这里吃吃喝喝,你们救哪门子灾?”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这大灾之后,人心浮躁,宵小出没,我等就算没有亲自下场干活,但坐镇此处,也算护尔等周全,你还不知足。”
“休要再聒噪,大爷我刀是不长眼睛的。”
周围老百姓一听,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不干活也就算了,美名其曰是保护我们和平劳动。
不过里面有的人却冷眼看着这一切,他会把这几天的所见所闻上报给帮会总堂。
他们接到总堂的命令,就是记录这些救灾的官员和官兵的所做所为。
至于为什么,上面不说,他们也不敢问,实事求是说就行了。
现在村民有苦难言,本来天气就冷,多了一个水灾,现在却多了一个比水灾更可怕的兵灾。
上面好端端的政策,到了下面就变了味,成了祸害百姓的政策。
不过这样的害群之马也只是少数,虽然有不少人心思蠢蠢欲动,但一想到西南大会那些人头,又把索要好处刮地皮的想法甩在脑后。
整个西南大部分都在热火朝天的救灾,进展到这个时候,绝大多数被土石滑坡造成的道路阻塞被打通。
被冲毁的木桥也重新搭上了,其实这山村的木桥很简单,就是找几根又长又大的木头,把它固定成一排,然后搭在两边固定。
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修建损坏的石桥,还有重建被风雨吹倒的房屋。
时间过去七天,由县丞牵头的宣传大字报也已经收集完材料,把整理好的救灾资料由刀笔小吏,按照王爷的要求,用半白话文或者白话文撰写完成。
县衙门口的墙上张贴的有,县城的四个城门也都张贴的有,菜市场也张贴的有,一些热闹的街市,显眼的位置也都张贴的有。
县丞又安排本地县学读书人,让他们去那些大字报下面帮不识字的老百姓解读。
还把这些大字报送到辖区每个乡镇,也都安排人员诵读,为了这个宣传,也是动用了无数人力物力财力。
在新晃县菜市口,张贴了十几张大字报,上面详细记载了最近几天新晃县官府的救灾行动:
天成十九年冬,十一月初八,天降大雨,连下五天,治下百姓受灾无数,西南王怜惜治下百姓,特下令西南治下军民齐心协力抗击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