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突然响起掌风,闫小三侧头看去,瞳孔骤缩。
只见牧简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胸口,喉间淬出一口精血,洒落在石盘之上。
“你!”
闫小三声音焦急又带有几分怒意,不等后面的话语出口,径直撞进牧简麻木的眼神里。
“明明答应过我的。”
闫小三下意识躲过他的对视,视线重新落回石盘,沉默片刻,“我没有受伤,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被蒙上浓厚迷雾的记忆涨得他脑袋发疼,即使之前在蓬莱境闭关勉强窥见一角,却仍想不起太多。
唯独牧简……
明明答应过我的。
一双悲痛到极点的泣血眼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仅是一瞬便让他心尖苦涩,也不知是记忆被封掩得严重,还是自己在下意识逃避。
该死。
“我……”
“在你做到之前,不要消失太久。”牧简声音低得快要散于空气里,“好吗?”
落在石盘上的大口精血,从开始的凌乱无序缓缓汇集,在血树之底凝聚成一抹血痕。
有土壤扎根的树木,才能更肆意的生长。
对吗?
闫小三心脏犹如被重锤狠狠砸下,自意识到他和牧简、和此方世界的联系,不是简单一句天降系统勇争龙傲天第一就能解释清楚之后,一直紧绷的弦就要断掉。
“我……”
“你们不会是族里的什么圣子圣兽吧?树腾不仅不排斥湮灭异类精血,反而相辅相成;怪哉,残典上也不曾记载过这样的情况啊。”
迷之诡异又沉重的气氛就这么被绕到对面伸长脖子观察石盘的谢清芒消灭。
闫小三及时刹车,潜意识里就不希望和牧简开诚布公,就算他们之间存在误会,也要等他把脑子里的记忆消化完全。
首先,阿简肯定没有错。
其次,万一是他做错了事,大不了就死皮赖脸守着阿简,一直到阿简原谅自己。
最后,谢清芒这破嘴,噎人这方面简直了。
闫小三有些挑衅地看向恨不得趴在石盘上,收集两滴牧简精血的谢清芒,“照你现在这个状态,恐怕活不了几天,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禁术之所以能被称为禁术,就意味着它能在同等损耗下,爆发出远超寻常法术的威能,即使这份损耗需要施法者付出巨大的代价,近乎十死无生。
任由树纹在谢清芒身上汲取,不出十二个时辰,镇域门就能多出一捧飞灰。
牧简也压下见到闫小三出血后顷刻间爆发出来的情绪,恢复到外人前的冷淡模样,“他不会排斥我。”
“无所谓了。”
谢清芒痴迷地用视线一遍又一遍描绘树藤,“族人交给我的使命我已经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