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颇有点急,转身就要跑,也不知道他脑回路怎么长的!
忽然又回头:“兄弟,我叫董耀辉,老街那边的,你去一打听就知道。你这人有点意思,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喝酒。”
“噢?成,有空我去老街找你。”
老街的嘛,算半个大舅子,多少要给点面子,以后要相处的。
所有人都很高兴,受伤的只有大妈一个人。
“你,还我鸡。”
“愿赌服输。小二,鸡没了我唯你是问。”
小二看着左手的鸡,心想关我什么事?
好想把那只死鸭也捡走。
他提着鸡真的转身跑了,一句话就不给大妈留任何机会。
眼看大妈要追,陈跃进又道:“你还是先想想家里还有没有留下火炭菌,或者有没有人跟你一路采的,小心回去后你们村剩不了几个男人。”
大妈一时慌了。她家里倒是没有留菌子,但是昨天和她一起采菌子的不止一个人,好几个妇女呢!包括她兄弟媳妇本家亲戚。
而且那块地好几种杂菌特别好,各种菌子几个妇女分别都采了些,不过她最先发现采得最多而已。
只见她慌忙慌张的收起摊子,跟流浪汉卷铺盖似的,能不要的全不要,要带走的卷背篓里背起就跑,死鸭子也不放过。
陈跃进想起什么才提醒:“村委会有没有电话?找个电话先通知一下。记不得号码今天你们村就你一个人上街?问问?”
有好两个妇女围过来,大概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陈跃进也是才知道事情似乎有点严重,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要是没有这场赌斗,谁会信他说的半句话?
所以他心里没有半点包袱,尽人事听天命,唯此而已。鸡也是他应得的,吃得下去。
而且今天他依旧有些话没讲。
比如其实三十年后已经证实,所有火炭菌都有毒。只是祖祖辈辈在吃的密褶红菌和稀褶红菌毒性不烈,少吃不会有事,吃太多可能引起肠胃不适。
而亚稀褶红菌,剧毒,毒死人不偿命!
人类的悲欢是不相通的,看着大妈一地鸡毛离开后,陈跃进浪啊浪儿当的哼着小曲儿也准备走了,就是这么无情。
“诶,大哥。”
眼镜青年才出口喊住。
陈跃进回头:“你俩还不走?还想换个摊买点?”
眼镜青年尴尬地笑:“我们留下来想特意跟你说声谢谢。”
这一声谢格外诚恳,连小姑娘一起给陈跃进认真鞠了个躬。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是语言难以报答的。但是他们小青年,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或大富大贵家庭,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谢礼,可能还不如默默鞠个躬更尊重人。
陈跃进可不是喜欢这些虚的人,要是知道一对小情侣的想法他一定会说,你们拿点实际的来侮辱我吧,再少我也不介意,我不需要尊重的。
陈跃进看着姑娘调笑道:“拉着你小男人有多远走多远,再啰嗦小心我挖他墙脚。”
小姑娘很尴尬,满脸青春的印记都涨红了,特有颗粒感地分布脸上。
她又拉过眼镜青年鞠躬,说:“大哥,你是个好人。”
陈跃进摸摸鼻子。又被拒绝了,而且把男人领旁边后发的好人卡,就很绝绝子!
算了,一阵无趣,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