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为兄不急,只等你办完差,我们先回一趟涂州。”
“矿山这边,我已经处理差不多,有些事仍需细究。若表兄能助我一臂,想必不出十日,我们便可以回涂州了。”
吕远章面上有些期待,心里也想知道,这位表兄内里究竟藏了多少。
“既与日后要做的事有关联,为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严峥饮完一口茶,淡淡说道。他们作为姻亲,家族荣辱早连在一起,既然已经决定要做的事,他并不打算对他遮掩。
“那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近日来,我头疼得不行,那些……”吕远章刚想说,却又停顿下来,抬眼看着站在表兄身侧的苏子意,又看向表兄,示意他遣开这个外人。
“直说无碍,一个绑了手脚的小女娘罢了,给她一百个胆子,看她敢不敢翻天去。”严峥说完又饮了一口茶,表情里尽是轻蔑,像她这样的罪奴,对他而言,微如尘埃。
唉,站在一边的苏子意,内心五味杂陈。她老人家已经二十八了啊!要不明天她扎个童子辫,这样更加人畜无害一些?这两人明显是要说些隐秘的事,竟然也不避讳她,当然她也很乐意听,难不成她之前高看他们了?只是两个单纯的官家子弟?
“你倒是胸有成竹。”吕远章放下茶杯,笑了起来。他也看出来了,她的虽垂头低目,耳朵却已经竖成了兔子。表兄是有心逗她。想来是最近太过无聊,有个逗趣的,确实感觉挺好,连他都想参与。
“是了,苏家在矿山,日子真可谓艰辛,尤其是那个苏……”像是努力回想名字般,停顿了许久,也没说出来具体。
苏家?苏……这是要谈到苏家人了?她能不能听?会不会被支出去?她倒是真想听一听。再怎么,还有个爹在那里做苦役。
“苏九,你出去候着吧。”
果然,那个小黑脸,还是要赶她出去,不让听。
出了门口,她忍不住嘁了一声,又觉不妥,看了看门口的护卫,面无表情的,像是没听见的样子。她选择站在门的另一侧,又往旁边遁了遁直到门框挡住屋里的人,腰可真酸啊,她得缓一缓……
屋内传来两人爽朗的笑声。